斛律骁瞄了她脂粉横流的脸容一眼,未曾说破:“带我去看看。”
慕容昭仪遂带了他?进?去,二人步履匆匆,走在最前面。十七跟在后面,被?一大群乌泱泱的宦官宫人围堵着,不得近身。
他?心中气窒,方?要拨开这些人不顾一切地追上去,却?在大殿门口被?宫人拦住。怯生生地,提醒他?:“薛参军,您的剑。”
“小?主子体弱,怎么能见兵燹之物呢。还望您体谅体谅。”
十七已猜了个?大概,没好气地反驳:“既是生病体虚,正需这些兵戈之物去去邪气。又?怎能说是不能近身。”
宫人笑得谄媚而?坚持:“此是宫律,我等不敢违背,还请您体谅。”
十七无法,料想她们一群脂粉荆钗也做不了什么,负气解了佩剑交到宫人手中,便?要快步去追主子。不想再一次被?拦住:“薛参军,此是后妃寝殿,您不能进?去!还请在殿外等候呢。”
两番被?阻,十七火气蹭的上来:“既不要我进?,收缴我佩剑是为?甚?必定有鬼!速速放我进?去!”
他?望着宫殿深处,见主子已同慕容昭仪等人进?入内殿,忧心如捣。一群宫人仍旧叽叽喳喳地将他?拦在殿外,他?欲强闯,忆起?主上的吩咐又?强抑火气地作罢。
殿中,斛律骁同慕容昭仪朝最深处的寝殿走,沿途关怀地问着安阳王的病况,似乎丝毫没有怀疑。
他?腰间?自有佩剑,乃是天子所赐的剑履上殿的殊遇,慕容昭仪一直很?紧张地应着他?的问话,视线不时向他?腰间?滑去,紧张得额上鬓边生出冷汗。
转眼既进?了寝殿,床畔帘帷低垂,里面似乎影影绰绰地睡着个?人,正是事先埋伏的宦官,袖间?藏有刀刃,只等斛律骁俯身掀帘,便?将匕首刺进?他?心脏,一击毙命。
慕容昭仪背心已黏湿一片,强作镇定地道:“表兄请看,阿奴就在床帏里。”
斛律骁却?丝毫微动,他?负手在后,眸光冷淡地瞧她:“三娘这殿中似乎人不少啊,阿奴在哪里?是床帏里,还是床下?亦或是衣柜之中?”
他?随口道出几个?刺客匿身之处,却?都准确无误,慕容昭仪面容微白,笑容勉强:“表兄这是何意?三娘倒有些听不懂了。”
斛律骁冷眼斜睨着她:“我是何意,三娘不清楚么?怎么,如今是昏了头了,还是被?谁灌了迷魂汤?连你父亲妹妹的生死安危都不顾了,就想杀我?”
“如若这些都不在乎,那藏在宜寿里里的阿奴呢?你也不在乎?就为?了临朝太后这么个?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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