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殿大门?犹打开着,十七同一干守在门?外的宫人齐齐望来,殿外梅花浸露,庭下冷月无声,殿中人虽多却安静得落针可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近了。
他于是一笑:“不?过,很快就会?是真的了。”轻推开她人却走了出去。
门?边的宫人本就惧怕他,不?由恐惧地散出一条道。
几人袖中还藏着兵刃,他瞧也未瞧,径直走过。
十七如梦初醒,忙取回自己的剑转身护送他出殿,慕容昭仪忽然小跑两步,踉跄地喊:“等一下!”
“兄长,三娘不?明白,为什?么您分明事先知道了,却还亲自过来。”
她直至此时才算真正反应过来,他根本就没?有?控制阿奴,也没?有?带旁人支援,从头到尾都是在诈她。
可,他分明是知道了这事的,既然知道,又为什?么,会?亲自过来……
斛律骁脚步顿住。
他能说什?么呢,说他知晓她是为了安阳王之故,说他身上也流着慕容氏的血?为着这一点血脉亲情,看在舅舅的面上,其实并不?愿杀她,能将她点醒也就罢了。
有?些时候,他也会?反思,反思自己是否不?够狠心,总是惦念旧情、妇人之仁。那些个史官评价他情胜于理,不?是没?有?道理的……
殿阶下如银的月色中已跑来了一队全副武装的甲兵,兵甲相撞,橐橐有?声,为首的赫然是河间王高景瑜。
他腰间跨剑,利落地跳下马来拜倒在阶前:“魏王兄。”
“小王是奉太后之命而来,称慕容太妃意图加害于您,不?慎来迟了一步,王兄可有?事?”
他神?色严肃,不?似说假。慕容昭仪这才明了表兄方才所言“是来找你?的还是找我的”是何?意,太后,竟然临阵倒戈了……!
她身子抖得筛糠一般,又气?又急:“一派胡言!我何?曾想要加害表兄!”
河间王置之不?理,月夜下双目清亮,烁烁有?神?,只望着斛律骁。
他身后所带的几百甲兵亦都怒目而视,慕容氏心中有?愧,不?禁求救地向他投去目光。
斛律骁背对着她:“没?有?人加害我,河间王可是弄错了。”
“太妃是我舅氏之女,岂会?加害我,还望河间王替我转告一声,臣,多谢太后好意。”
高景瑜一时僵在当场。
他来救驾是真,目的却是挟功投诚。毕竟他从进京之时就已明白,魏王羽翼已丰,只能依附,何?况如今威望如日中天?的时机。而他也没?什?么野心,只想做个富贵闲人,至于处死他生?母之人留下的江山,与他何?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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