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澈一见到沈清璇,脸上的冷沉如同冰雪消融,露出和煦的笑容,快步迎上去,体贴地扶着她的手臂。
沈清璇抿唇,靠在江云澈的怀中,柔柔笑了笑,道:“我见你久久未归,有些担忧,便来了。”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不是说要请妹妹喝我们的喜酒吗?”
江云澈脸上的笑意一僵,神色暗了下来。今日他来这里,便是要亲自给沈沅嘉送酒。
一杯毒酒。
沈沅嘉虽说已经被他迁到了最偏僻的院子里,但是她仍然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怎么能忍受自己心爱的女子为妾呢?
是以,沈沅嘉必须死。
只有她死了,沈清璇才能在上江家的族谱,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他看了一眼沈沅嘉,却见她眉眼淡然地倚靠在床头,不知为何,到嘴的话变成了一句“如今天色已晚,要不明日再来吧?”
沈清璇看出了江云澈的迟疑,她心底翻涌着恨意,偏偏脸上仍是笑意盈盈,“侯爷,明日就是开宗祠上族谱的日子了,妹妹一日不死,我就一直名不正言不顺。难道您忍心看着我担着个妾室的名头吗?”
沈沅嘉揪着细细的眉,察觉到了她语气里的杀意,她目光蓦的落在桌上的酒杯上,方才她不耐烦见到江云澈,根本没有注意到屋内多出来了一杯酒。
她背脊冒上寒意,警惕地盯着他们,扬声唤道:“素鸢!”
沈清璇听到她的喊声,心下一急,捏着酒杯上前一步,江云澈在一旁,下意识想要阻拦,却在看到沈清璇的脸的时候顿住了脚步。
沈清璇眼底划过一抹满意,狠狠的捏住沈沅嘉的下颌。
沈沅嘉挣扎起来,只是她方才的力气早已经被病痛消磨得一干二净。沈清璇迅速地将酒灌入她的口中,她剧烈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嫣红,如同抹了上好的胭脂。
沈清璇退开一步,得意地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沈沅嘉,下辈子不要再觊觎别人的东西了!”
沈沅嘉喉间如同烈火灼烧,剧痛之下,她竟生出一丝解脱。
如有来世,如有来世……
她定然不会重蹈覆辙了!
……
沈沅嘉再有意识的时候,仿佛自己置身于冰冷的湖水中,身子浮浮沉沉地使不上力,脚下也如同有人在死死拽住自己,怎么也挣不开,鼻间也喘不上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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