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嘉伸手拢了拢青丝,露出一抹清滟的笑,“的确是粉色丹蔻。只不过,有人得了消息,为了摆脱嫌疑,便将丹蔻擦了去,换上了另一种颜色的丹蔻。”她偏了偏头,黑瞳直直地望向角落里强作镇定的少女,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说对吗?四妹妹。”
沈如蓉脸色微变,指尖悄悄攥紧,露出一抹清甜的笑:“二姐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沈沅嘉抬眸望着她,眼底盈盈微漾,如春水般缓缓流动,也不在意她的装傻,轻笑了一声,道:“你的新指甲上得太急了,沾了东西你没瞧见吗?”
沈如蓉下意识抬起手看,却发现指甲上干干净净,哪里有什么脏东西!反应过来,她便知道沈沅嘉诓她了!
她镇定下来,自己当时做的天衣无缝,只要自己不承认,她就不信沈沅嘉还能强行将罪名扣在她头上。
沈如蓉抬头,露出受伤的神情,低声道:“我没想到我只是不喜欢那个颜色的丹蔻,贪新鲜换了个颜色,二姐姐就怀疑是我推你下水的。”
沈沅嘉慵懒地动了动手腕,耐心地听她诉说委屈,完了,她才慢悠悠地道:“我没有说涂粉色丹蔻的就一定是凶手啊。”
邓氏都被沈沅嘉绕得头晕,她皱了皱眉,“嘉嘉,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知为何,有些看不懂这个女儿了。
沈沅嘉“啊”了一声,做出恍然的神情,道:“忘了说了,我掉下去的时候,好像扯破了那人的衣裳,并且,那个地方偏僻,昨日下了大雨,道路湿滑泥泞,落水的时候,湖水也溅湿了那个人的衣裙。所以,这个时候去众人院子里搜一下,说不定就能找到那件衣裙和沾了泥的绣鞋呢。”
沈如蓉脸色寸寸苍白下去,裙子和绣鞋,她还没有来得及处理掉……
刚刚她安插在同福院的眼线明明告诉她,沈沅嘉只记得凶手涂了粉色丹蔻,她便匆忙卸了丹蔻,涂上新丹蔻,衣裳也只是匆匆塞在了床底下,如今沈沅嘉却告诉她,她还记得衣裳和绣鞋这个更明显的特征。
沈如蓉心如死灰,抬头撞进一双充满兴味的眼眸中,那眼睛生的极漂亮,清澈见底,偏生眼尾微勾,平添几分妩媚,她脑海中有什么渐渐明亮起来,沈沅嘉是故意只说出丹蔻的!她让自己放松警惕,并且把她先困在同福院,没有时间去处理衣裳,这样,自己如同瓮中鳖一般,轻而易举就被她抓住了。
沈沅嘉见她眼神中渐渐染上怨恨,她坦然回视,还有耐心替她解释,“也不仅仅是衣裳,还有你的一举一动都格外惹人怀疑。你向来在府中受宠,从不会收敛你的锋芒,今日却一反常态地坐在了最不显眼的角落里,一句话也不说,我便知晓,凶手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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