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筵半晌,才从那温热馨香的触感中回过神来,手指搭在脸上,低头轻笑。
祟等在马车外,就看到沈沅嘉迅速地跳下马车,眉眼弯弯地回了酒楼,过了一会儿,又看到陆筵唇角微翘,心情颇好地下了马车。
蓦地,陆筵嘴角的笑一滞,剧烈地咳嗽起来,祟慌张上前,惊叫道:“殿下!”
陆筵咳的厉害,背脊微弯,大掌捂着唇,喉间满是压抑地痛苦,他制止祟的搀扶,半晌,才平息下咳嗽。
“无碍。”陆筵放下手,发现掌心一片温热。
祟惊慌道:“殿下,您咳血了?!”
陆筵不答,衣袖轻轻地拂过唇畔,擦去血迹,复又若无其事地袖着手,抬眸望向三楼的一处窗棂处。
沈沅嘉笑靥如花地托腮趴在那里,眼眸亮晶晶地看着楼下。
陆筵嘴角含笑,冲她招了招手:“窗子关上,小心着凉。”
沈沅嘉撇了撇嘴,不过也乖巧地关上了窗。
陆筵见窗户紧闭,脸上的笑迅速褪去,脸上的血色消失得一干二净,身子也摇晃了一下。
祟慌忙扶着陆筵的手臂,察觉到陆筵浑身冰凉,像是一块冒着寒气的冰块,悚然一惊,“殿下,您的内力消失了一大半!”
陆筵摆摆手,“无事,内力没了,再聚就好了。”
祟不满道:“您的内力本就不多了,刚刚还用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您忘了吗?您的内力都要用来压制混毒的,若是毒压制不住,您就要像三日前一样,浑身是血,昏迷不醒了!”
祟越说越气愤,忿忿不平道:“太子妃也不识好歹了,刚刚还让您用内力取暖……”
陆筵先前听着他喋喋不休,听到这一句,他冷冷地觑了一眼祟,语气森然:“闭嘴,太子妃岂是你能妄议的?”
祟被他的眼神一扫,背后冒了冷汗。
祟慌张请罪,“属下知错!”
陆筵精神不济,也没有精力与他计较,只说道:“自己去领二十鞭。下不为例!”
祟点了点头,“是。”
陆筵回了房,刚坐在床上,便喊了陆一:“陆一。”
陆一上前。
“若是太子妃问起,你就说孤去处理铜矿之事了,让她不要忧心。若是她在房中待的无聊,就让她去王家找外祖母和诸位舅母嫂嫂。还要与陆七说,让她好好照顾太子妃,若再让太子妃有任何闪失,便让她提头来见。”陆筵淡声吩咐道。
陆一拱手,“是。”
陆筵摆摆手,便遣散了祟和陆一。
房门刚关上,陆筵便虚弱地靠在床栏上,他看了一眼墙壁,隔壁便是沈沅嘉。听着隔壁传来的细微声响,他一颗心方才放了下来。
三日前他都快要找到沈沅嘉了,可偏偏不知为何,身上多年未发作的混毒突然不受控制,发作起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