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等他骂完,才慢悠悠地说道:“父皇,骂完了?您身子也不好,休息一会儿吧!”
说着,还倾身上前,摁住康正帝的肩膀,用力将他摁在床榻上。
“您也累了,休息吧!接下来都有我。我会替您管理好大周。您放心,我不会像你一样的,江山社稷,我一定会做个好君主,百姓们也会过得更好。”
康正帝挣扎着要起身,可他久病在床,哪里挣得开六皇子的手。
“你不要喊朕父皇,朕不会将大周交到你手里!你个野种,你不配!”康正帝愤怒地咆哮道。
六皇子被他吼得也有些不耐了,他松开手,站直了身体,眉眼冷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趁我还有耐心,会好好送你上路,你就不要再挣扎了!”
康正帝目光绝望,可他不甘心,大周百年基业,就要毁在他手里了吗?被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夺了陆家江山。
陆筵!
康正帝脑海里忽然想起那个被他厌弃的儿子,那个优异到让他自惭形秽的太子!
“太子不会放过你的,这江山,是我陆氏的!岂容你染指?!”康正帝嘶吼道。
六皇子冷冷一笑:“太子远在盛京,等我将遗诏宣布,登基大典都举行了,他能如何?难道他要谋朝篡位吗?呵,名不正,言不顺,如何服众?”
他话音刚落,大殿门被人猛地踹开,与此同时,落下一道清冷的嗓音。
“孤看你才是名不正,言不顺!”
灯影晃晃,那人一袭玄黑色的锦衣,金冠玉带,气质凌然,如同一把出窍的刀,冒着寒光。
若说以前陆筵气质内敛,如今他气势汹汹,大步走来,竟让人不敢直视,心下惶惶。
六皇子一惊,他不敢置信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边境吗?”
他声音里是掩饰不了的惊慌,他根本没料到今晚会看见陆筵。
陆筵冷眼看着他,不屑道:“你自认为在孤身边安插细作,知道了孤一切动向,就能放心逼宫了?”
陆筵话落,陆一便提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走了进来,他狠狠的将手里的人扔在六皇子跟前。
那人呻/吟一声,六皇子霎时认出来,那是他安插在陆筵身边的细作。
“孤早就知道他是你的人,他能活到今日,也不过是孤想让他活着罢了。”陆筵语气清淡,却让六皇子极其屈辱。
原来他的一切部署,他都看在眼里。
他想起来他曾洋洋得意,如今想来,他在陆筵眼里,就是个跳梁小丑吧?
六皇子目眦欲裂,吼道:“陆筵,你耍我!”
陆筵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孤根本没将你放在眼里,又何必耍你?”
他实话实说罢了,他早就把握了盛京局势,一直都是六皇子不甘心,蹦哒得欢快,他觉得他不成气候,便一直忽略不计。何时耍他了?
“筵儿!朕在这里,快救朕,他不是朕的儿子,他是野种!”
身后忽然传来康正帝的声音。
陆筵眉头紧紧蹙着,觉得那声“筵儿”极其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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