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顿饭以后,他们的关系又恢复如初,偶尔的时候,李泽旭会走过来跟水星说几句话,遇到不会的题相互询问。盛沂还是负责定期将清北班的习题整理在一起,挨个让水星做完,只不过除了再标准不过的批注,他本人抽出了更多的时间亲身答疑。
咖啡店成了他们的好去处,两个人时常会窝在店铺角落的沙发,写完同一张卷子。
高三的时间很快就过去,高考前,学校放了三天假期,说是给同学们调整心态用的,阎格把准考证挨个发给台下的同学,看他们的样子又忍不住训话,但训来训去还是那么两样,只有最后一句变成了常回班看看,周围的同学又是哭又是笑,一群人闹作一团胆子都大起来敢跟阎格开玩笑。
席悦从家里翻出一台胶卷相机,她赶到一班,又把盛沂跟郁晴从七楼拉下来,楼道里到处是热闹的聚集声,说起来好笑,以前最讨厌的学校,现在反而要他们抓紧一切机会留念,才能努力地把自己跟过去挂上一点儿的名头。
向司原追上前边乱跑的席悦,李泽旭和郁晴跟在他们后边,盛沂跟水星缓慢地走在最后边,两个人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盛沂的手放在身侧,水星的手也垂在一旁,只要走路的跨度大一点儿,步伐再快一点儿,他们的手背就总会轻轻地碰在一起。
水星转过头,看向一边的盛沂,阳光打在他的肩头,经过他带有笑意的眉眼,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时间走得太急,题做得太多,眼看这么久的努力就要成真,她隐隐约约出现一种不真实感。
“你们干嘛呢!”席悦在前边催促,“走的那么慢,一会儿那边儿拍照的人多了,赶不上好时机了。”
“就是,就是。席悦说学校拐角的小花园最出片了。”李泽旭在一边迎合,“你们再不快点儿,我们就先去拍了。”
盛沂嗯了一声,步子还是没有加快,他的微微偏了下,对上水星的眼睛,问:“准考证拿到了吗?”
“拿了,阎老师还给我们每一个人发了准考袋呢,透明的。里边的橡皮跟铅笔什么的都准备好了,万事俱备。”
盛沂嗯了一声,又问:“在哪里考?”
“十七中。”
她是借读生,跟盛沂他们这样正儿八经有学籍的还是不一样,他们都留在西城附中,只有她是被分到了隔壁的区。
盛沂点点头:“还有五天。”
水星侧眸看向盛沂,她发现盛沂每次考试都是这样,一下子会变成个小老头,唠叨来唠叨去,一点儿马虎都不允许。
水星点点头:“嗯,五天就考完了。”
再过五天的时间,他们就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小孩子,全世界不会再因为他们高考而让路,也不会再围绕他们而转。他们要真真正正地成为一个大人,要独自扛起更多的事情。
“我说的不是这个。”
盛沂的眸子轻轻偏了偏,又扫了过来,水星莫名地看到了他耳廓泛起的红晕,浅浅地弥漫一层接连地晕在脖颈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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