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点点头:“就在小区门口。”
回家前,水星忘了从盛沂手里拿回来保温盒,现在反而暗自庆幸起来, 幸亏没有保温盒, 否则她连编谎话都编不下去。
蒋林英的表情更微妙了, 视线在水星跟戚远承之间来回游移:“你姥爷连睡衣都没换,外边找了你小半个小时,你就在小区门口?”
水星猛地看向戚远承, 脑袋耷拉更低了。
她脑子里飞快过了下她跟盛沂在小区门口那边做了什么事情,按照蒋林英的时间推算,那会儿她跟盛沂……一想到这里,她就不敢再仔细看戚远承了。
戚芸在一边,站起身,摸了摸水星的手,在外边冻了这么久,她的手还有点烫:“身上怎么还是热的?别是发烧了。”
蒋林英一听这话就坐不住了,说着就要进卧室找温度计。
“没有,没有,没发烧。”水星拦不住人,心虚地又看一眼戚远承,“我……跑步来着。”
戚远承坐在沙发那边不动如山,水星想回房又回不去,被蒋林英硬摁在客厅量体温计,戚芸跟蒋林英一个到厨房给水星烧热水,一个到家里给水星找毯子,客厅里只剩下了她跟戚远承。
夹体温计要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实在太难熬。
水星抬起的视线又落下,而戚远承的视线至始至终盯着她看:“跟姥爷说实话,晚上是不是跟盛沂出去的。”
戚远承连盛沂的称呼都改了,事情到了这么一步,水星实在是瞒不住了,含糊地嗯了一声,想解释:“他家里没人在,我……我说给他送点儿饺子吃。”
戚远承没接话。
水星看眼两手空空的自己,又后悔没把保温盒带回来了,只能放软声音,再叫一声:“……姥爷。”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去年碰上了,然后一直有联系。”
厨房的热水快烧开了,水星似乎能听见耳边传来沸腾的水噪声,右胳膊夹着体温计,她又不方便动,只有左胳膊偶尔挠一挠鼻子,水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等戚远承再问她,又怎么也听不见戚远承再讲话。
好在戚芸从房间里给她找了张厚毯子盖在身上,客厅的氛围才缓和了些。
水星发热本来就不是因为发烧的缘故,蒋林英跟戚芸挨个看完体温,又揪着人说了半天的话,告诉她以后出门要提前跟家里的大人说一声才行,水星答应完了,又让她把一杯热水喝完才安心放她回去休息。
水星长呼一口气,一进卧室就爬到了床上,打开一边的小夜灯,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手机,盛沂早就给她发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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