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冷冰冰的质问,弘时吓得不行,绞尽脑汁开始想自己的错误,忽然间,他脑海中有一片亮光闪过, 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雍正身边的张廷玉——
他怎么忘记了,张廷玉在这里!
肯定是张廷玉抢先一步, 先给弘历说了好话, 父皇相信了张廷玉的话, 自然不会信他!那他后面说的那些话,说得越多,父皇就会越生气……
弘时一边想一边额头冒汗, 雍正看在眼里,更觉得弘时不堪:“你回去好好想清楚了,若是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以后你就不许再踏进南书房一步!”
直到站在南书房外时,弘时依旧浑浑噩噩,只觉得自己的腿脚都不是自己的了,更不记得他是如何出来的。
“弘时,弘时?”还是母亲的声音将弘时唤醒,他一睁眼,就看见一脸担忧的李氏,弘时先前在南书房里面受到的委屈惊吓忽然就一股脑儿涌出来,他抱住李氏,哇的一声哭出来,“母妃,母妃!”
且不说三皇子那么大一个人,从皇帝的南书房出来之后就抱着母亲一通大哭传遍宫中之后,皇帝在南书房里面都气得砸了两个茶盏,后面又有下令不许三皇子再来南书房之类。
只说小校场上弘历弘昼二人之事。
弘昼望着一言不发,只是不断拉弓射箭的弘历,整个人都站立难安,时不时看向远处,生怕一会儿就出现一个人过来宣旨惩罚弘历。他实在是害怕极了,没有等到弘历的回应,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四哥,你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啊?我说三哥跑去找父皇告你的状了!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害怕吗?万一,万一父皇罚你,怎么办?”
弘历置若罔闻一般,只是手臂肌肉发力,将长弓拉满,弓弦崩得紧紧的,白矢箭尾卡在弓弦上,他眼睛微微眯起,视野里只有箭靶中心那一点耀眼的红色,而后他手指一松,白矢离弦而出!
“夺!”
“我又没有撒谎,”弘历目力极佳,望着箭靶中心不断颤动的白矢,垂下长弓,对弘昼道,“我做的错事,我不会不承认,但我没有做过的事,谁也别想强逼着我认错。”
“谁逼你了?”弘昼还没回答,另外一道青年声音就响起来,允禄今日一身轻便的骑射服骑马过来,身后跟着的侍从也没有穿戴盔甲,一见到弘历就笑,“谁敢逼咱们小四爷弘历呀?快说出来,让我也开开眼!”
弘历拱手跟允禄见礼:“十六叔。”
允禄从马上跳下来,没见到弘历脸上有笑模样,顿时心生疑窦,再看边上弘昼着急忙慌的模样,就越发好奇:“哟,看来咱们弘历还真是被人惹着了?是谁那么大本事,惹你气成这样啊?”
弘历没有理他,只是问:“十六叔今儿怎么这么早便来了?我们原先这个时间点是要上骑射课的,难道十六叔跟刘谙达换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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