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颂想要退出乐团去当钢琴老师的事乌旭一直知道。
只是原本那人还说是三十岁,结果这两天不知道发什么疯,连三十岁都等不到了,恨不得明天就从大众眼里消失。
别人都是想红想的要疯了,只有他,巴不得认识他的人再少一点。
乌旭搞不懂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那你要是不想红,当初干吗要去参加钢琴比赛?以你当时的能力,早就可以直接去当钢琴老师了,还用得着费这个劲?你这不自相矛盾吗……”
“因为拿了一等奖可以上新闻。”男人低声打断他,眼眸无神,像是在发呆。
乌旭瞬间睁圆了眼睛,语气十分不解:“上新闻,这不就是红吗?”
“上新闻,就能被人看到了。”他依旧自说自话,沙哑的嗓音配合着无神的瞳孔,莫名显出了几分颓废。
乌旭敏锐地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你怎么了?喝酒了?”
男人却保持沉默,不再说话。许久之后,在乌旭已经认为这人莫不是昨夜喝过酒,今天还醉着没醒的时候,他突然就开口了,像是呢喃,又像是梦呓。
“一开始就不该强求的。”
“那样也不至于把她吓跑。”
叽里咕噜的一句话混合着窗外晚间的风声,搞得乌旭硬是一个字都没听清。
“所以说。”
回到钢琴室,乌旭转身面向秦老:“作为带柏颂入行的人,秦教授,我希望您可以好好劝劝他,不要让他从本该闪闪发光的恒星,变成了转瞬即逝的流星。”
“我当然知道。”秦蘅点头,面上也有些怅惘:“只是这孩子,我总觉他没面上看起来的那么乐观。虽然在外人面前温柔又和善,但总感觉像是戴了个面具,让人看不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一声无奈的叹息过后,秦蘅抬眸远望:“我尽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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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室出门不远处就是一个转角,平常鲜少有人过来。
阮念侧耳听着听筒里有些快的脚步声,中间夹杂着男人浅浅的呼吸声,脸颊不经意就染上了一抹绯红。
原本计划好的说明也没了踪迹,此刻她只想跟着心走。
耳畔的脚步声在此刻突然停下,听筒对面只剩下了一阵轻轻的呼吸声。
松弛的身子瞬间绷紧,她沉默许久,才轻轻叫了一声:“柏颂?”
“嗯。”他很快应答,低低的回复里有一丝没掩饰住的紧张。
指尖不自觉攥紧,阮念一时间不想打破这一瞬的温和,轻笑着开口问:“排练还好吗?”
“挺好的。”他柔声应答,半晌像是觉得话语太过简单,又跟泽补充:“曲子很简单,之前也弹过很多遍,所以很顺利。”
“是水边的阿狄丽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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