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奉承几句,倒没有再提起。
大家都知道今年的新科状元与裴家的渊源,裴荣与谢珀可是表兄弟,但是论学问,十个裴荣都抵不过一个谢珀。
隔壁厢房里坐着三个人,远山侯世子周金听到了隔壁的说话声,侧头探出窗外瞧了一眼,挤眉弄眼道:“表哥,表哥,相请不如偶遇,你下去吧,公主在下面。”
“干什么你?”安三公子拉他坐下,“大庭广众之下让他与公主说话,不想活别拉我下水。”
“你们吃,”齐毓放下酒杯,用巾帕抹了抹嘴,“太子殿下今日召我进宫,时辰已到了。”
言罢,他站起身来,他的贴身小厮赶紧为他披上斗篷。
“哎,别走啊,你走了谁付账。”周金向来花钱大方,刚月中就已经花光月银,若不是厚着脸皮蹭吃蹭喝,他只能回家了。
“得了吧你,还嫌不丢人?堂堂候府世子穷成这样,脸呢?”安三公子嘲笑着递给他一杯酒。
齐毓已经走出门去,踏着木梯往下走,正好这时候萧景芯走进八宝楼,两人视线撞到了一起。
身后雅间里,周金的大嗓门传来:“自然是好好地长在脑袋上了,总不会长在脑后罢?”
这声音太独特,以至于萧景芯愣了一下。
齐毓以为她不想见自己,眸色越发暗沉,面色却是如常。
他快步下楼,走到萧景芯面前,躬身作礼,“参见公主。”
“齐大人匆匆离去是有事?”其他人还在,齐毓却独自一个人离席而去。
萧景芯想起今天是开仓放粮之日,为显皇恩浩荡,她父皇派了太子前去督办,齐毓作为太子伴读,东宫属官,确实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太子殿下召见,先失陪了。”虽然想多留片刻,但是大堂中有食客看过来,齐毓不想闹出什么闲话。
萧景芯点了点头。
午后日头晒,但是城中大半的人都往城南涌去,别的坊市倒显得冷清了。
谢珀画完了画,尚未来得及用午膳就匆匆去了城南,离南城粮仓只差一条街时就不能再往前走了。
到处都是人,从远处望去人山人海,五城兵马司在极力维持秩序,喊得声音嘶哑。
“别挤,别挤!”城卫声嘶力竭。
“就两个粮仓,怎么够吃?不挤就喝西北风去了!”
有两个大汉猛地往前挤,走在前面的差点被撞翻,好在有城卫及时拦住。
萧景芯本来是站在边上的,哪知人太多,她还没见到太子就被人群冲散了,只有秋思紧紧抓住她的袍袖。
“殿下,怎么办呀?人好多好乱,冬妙和梧悦她们不见了。”小宫女眼泪汪汪。
“别慌。”萧景芯的声音还算冷静,但是心里也没底,暗自懊恼。
突然一阵骚乱,场面失控,有人将她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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