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刚完成迁都,好大喜功,想着做千古一帝。
谢珀不是不知道这些。
萧景芯点了点头,重生之事玄之又玄,既然谢珀为她想了个理由,她应下就是了。
“这事不宜操之过急,以免他狗急跳墙。”谢珀摇了摇头。
“但是等你们做好准备恐怕就晚了!”上一世显然就没准备好。
谢珀抬眼望她,“殿下,朝中局势复杂,并非只有昭王觊觎帝位。”
养在深宫的公主即便会骑马射箭,又怎么看得穿权势的诡谲?
“你们是无力面对才这么说的吧?”萧景芯把下车帘,车中光线暗了下来,只有谢珀那一边的雕花车窗有光线洒下来。
忽明忽暗的阳光在他俊美的脸庞来回跳动,他抬腕轻点窗棱,骨相清晰的手背点在窗花之上,“公主殿下的激将法让人无法反驳。”
他的声音极好听,像传世的名琴在最厉害的琴师手中拨动。
寒门官员都是文官,在军中无权,即便是刑部也只审案,于用兵上毫无建树,兵部户部多年来是由齐家把控。
如今皇帝都闭目塞听了,若非晏扬多次上书,早被架空。
“那你是同意与我结盟了?”萧景芯心中数了数自己的优势,“我已经让父皇将我们的婚事推到明年,这几个月够你们布署了吗?”
“殿下为何信我?”谢珀伸手拉下车帘,车中骤然陷入一片黑暗。
萧景芯平时喜欢在车中休憩,帘子拉下,不担遮了光,外面的声响也传不进半点。
她无端心跳加快,“你要干什么?”
黑暗里只听到谢珀低低地笑声,紧接着他一用力,帘子又拉开了,光线涌入,刺得萧景芯抬手遮眼。
“殿下不信臣。”谢珀笑了笑,“不过,臣答应了。”
“这是我根据景烁说的画出来的地图,北州府的马先去了一处名为永胜谷的地方,然后再分运往各地,其中征北军是最早送去的。”
萧景芯见他答应,忍痛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起来的薄纸。
虽然萧景芯也不全相信他,但是在昭王一事上,他们目标一致。
谢珀接过来,展开看了一眼,上面字迹工整,每一处都标了数量及马种,与他得来的消息一致。
看来景明光待她确实无话不谈。
萧景芯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人,眉稍挑起,“你在怀疑本公主的能力?本宫的府军卫随时可以听候你的差遣。”
“不必,他们太过显眼,还是低调行事以自保。”谢珀摇了摇头,压下心中突如其来的阴郁,“臣要在此处下车。”
萧景芯跟不上他的思路,用露出棉布外的手指挑开车帘,看到外面已经是涤北大街,沈停兄妹俩正站在路边。
“参见公主。”沈停笑得亲切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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