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里,谢珀与齐毓同时弹下最后一个音符,众人却还沉醉在琴声里。
萧景芯刚才只用心听了谢珀所弹的广陵散,神思飘远,一时双眼发呆。
“公主,公主殿下。”景烁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醒来了!该投花了。”
前面的两张桌案上摆着两筐粉色木槿花,花瓣娇艳欲滴还带着喷散过的水珠。
谢珀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齐毓,两人视线短暂相遇又各自移开。
在场众人如梦初醒。
“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么完整的广陵散。”
“纯之兄的琴音让人热血沸腾,我现在浑身是劲。”
“我也是,恨不能上阵杀敌,回去我求父亲让我从军去。”
“稚也的琴音更妙,几乎可以与宁王相比。”
“投花去!”
大家纷纷走到花篮前,取出花朵,有人毫不犹豫地投给了谢珀,有人犹豫半晌投给了齐毓。
两人的花篮不断有花朵投进去。
御书房里,景嘉帝听到内侍奏报时哈哈大笑,神色颇有些得意。
“陛下眼光独到,那谢纯之一曲镇住了大半数的公子们,有几位世子还嚷嚷着要上阵杀敌去。”蔡公公端上热茶放他手边。
“太子跟着他也好,谢珀是个人才,若是就此成了富贵闲人未免可惜。”景嘉帝放下手中笔,“随他去吧,吩咐下去,谢珀可以自由出入东宫。”
“是。”蔡公公应了一声,垂着手立在书案一侧。
东宫投花也结束了,只有萧景芯手里还捏着一朵,她支着下颌,并不急于将花投给谁。
齐毓盯着她手里的花,眸色深沉,谢珀只是云淡风轻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扫向旁边三三两两凑在一起闲聊的贵公子们。
刚才给齐毓投花的人之中,有几个本来要投给他,被同伴使了眼色。
京中权贵门第之间关系错宗复杂,多数有姻亲关系,就连定北侯世子虽与他相熟,最后选择的依旧是齐毓。
另外一些本来要投齐毓,见到景烁选择了他,却也改变了初衷,转而投他。
站队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即便有墙头草,也会被迫选择立场。
谁可用谁不可用一目了然。
在谢珀沉思的时候,二皇子带着两个内侍走进东宫。
内侍手捧着托盘,其上摆着一朵刚刚绽放的木槿花。
二皇子年纪尚小,才十岁,长得粉雕玉琢,是苏贵妃所出,只见他朝太子行了礼,又笑着跑到萧景芯面前,“皇姐,母妃让我来投花。”
他指了指左边的内侍,“这是安贵妃的花,她与母妃弈棋输了,所以得听母妃的,我投谁,她就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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