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滞的气氛终于重新流动起来,管家早就交代重新做了菜,恢复成了正常的晚宴流程。
一贯到饭点就饿的温芫却只草草吃了几口,就以透气为由离席了。
她一离开,席间的说话声就停顿了几秒。
那对情侣中的女人冷笑:“蒋枫晚,你找来的这人,脑子看起来不是很好的样子。”
“吃饭就吃饭,你话可真多。”丁麓声线平平看向她:“上一个话多的已经滚了,要不你也滚。”
女人看了他一眼,却没生气,像是早就习惯了丁大少这张毒嘴。她男朋友却来了精神:“阿麓,你该不会真的……”
“别八卦啦,吃吧吃吧。”一直没怎么出声的、之前给温芫投了一票的男孩语气随意地出声:“你俩难道是有情饮水饱,不用吃饭吗?”
男人撇了撇嘴,到底没继续说话,跟自己的恋人腻歪着互相喂食去了。
温芫是不知道自己被人背后议论的,她随着佣人的指引来到了宽广的弧形露台上,扶着栏杆眺望。
佣人离开,给她留下私人空间。但不过一会,背后就传来辘辘声,接下来就是蒋枫晚和煦沉静的声音。
他问:“怕了?”
问这话,是因为温芫扶在栏杆上的手正微微颤抖。
温芫顿了顿转头,在暮色中看他:“没有。”
“……是太兴奋了。”
这回答让蒋枫晚瞬间沉默了下来。
露台是挑高的,下面是下沉花园。此刻花园中昏暗暧昧的景观灯光漾上来,温芫就背对着这光晕。
逆着光,她眼睛亮得惊人。
温芫一向是冷淡疏离的,蒋枫晚第一次见到她这种神态。这种目光,他只在野生动物眼中见过。
那是猎食者眼中,某种让人脊背发寒的愉悦,来自本能血脉的征服欲和对厮杀的渴望。
他不觉愣了神。这种野性太让人着魔,蒋枫晚眼中流露出自己都没发觉的痴迷。
温芫很快察觉到自己情绪过于外露。
她转身看向被夜色笼罩的庄园,深呼吸几次,想要压下鼓噪的心跳。
蒋枫晚催动轮椅来到她身畔,跟她一起远眺。
注意力分散,温芫皱了皱眉:“这景象……”
蒋枫晚语气温和地接话:“就是你拍走的那幅画。”
果然,建筑、景象全都对得上。除了画上是黄昏时分,而现在是傍晚之外。
蒋枫晚的声音和在夜风之中,听起来有些许缥缈:“那天,我父亲离开了我母亲。她就坐在这里,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最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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