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丁梦没听到。
就在情势逆转的时候,她就果断切断了通讯。
但这不妨碍她脑补出来全过程。
温芫故意示弱诈她,结果她真的以为自己稳操胜券,把自己暴露出来。
这也是拿捏了她对丁麓的变态掌控欲,温芫算准了她不可能不说几句废话,干脆利落地送他们见上帝。
“也……也未必……”助理看着暴怒的丁梦,咽了咽口水,勉强安慰:“您不是没自报家门吗?”
说完这话就后悔,果然丁梦猛地转身,苍白瘦削的前额浮现青筋,一双眼里是滔天暴怒,向他看了过来。
“你他妈是怎么应聘上的?”丁梦发出灵魂疑问。
她都说了自己是丁家的下一任继承人,还他妈有谁听不出是她?
助理心里也暗暗发苦,谁让您这中二病病入膏肓?还整了个审判宣言——
但他很快没工夫担心这些,因为一个金质镇纸已经向他飞来。
一只骨节粗粝的大手伸出,在镇纸离他的脸只有十公分稳稳将它抓住。
助理战战兢兢地抬头,就看到铁塔般壮硕沉默的男人向他投来一瞥。
他接收到这微不可察的讯号,立刻噤声,抖抖嗖嗖地悄悄摸出门逃了。
而盛怒的丁梦居然也没阻拦,她只是一脸烦躁地绕到一片狼藉的办公桌后坐下,从桌上捡起一根摔散了的细烟叼在嘴里,另一只手举起火机,打了几次都没点着。
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极度的愤怒。
这已经是温芫第二次成功算计到她了,丁梦为这事实感到无比屈辱。
上一次是韩宋那个蠢货拖了后腿,这次却是她们的1V1。
她叼着烟,没再继续尝试,而是忽然动作一顿。
“那不是阿麓。”
她喃喃地吐出一句话,眼神空茫地看着前方,像是在沉思。
房间里静了十几秒,她猛地把烟从嘴唇上扯下来,重重往桌上一拍,怒吼:“那不是阿麓!”
她早该知道,早该知道——
那真正的丁麓呢?!
如果从他们撤走后开始算,如果他是坐飞机,那这会儿他早就到了治安极好的洋甘菊国首都。
一切机会都错失了!
丁梦力道极大,留得半长、修得形状漂亮的指甲都磕得裂开,可她恍然未觉,目眦俱裂。
温芫他们选择走公路的时候,她还觉得是意外之喜——省着自己在机场布置,逼得他们不论如何都要走公路。
丁梦还说怎么这么顺利,还以为是自己的计划周密。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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