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绾心用力揉了揉眉心,觉得身上一片黏腻,十分难受,昨夜感受到的痛仿佛还在她的身体中蠢蠢欲动,在她挪动身子时跑出来作怪。
这本就是夫妻之间极为正常之事,可她却觉得那样痛。
唐绾心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唤白芍进来伺候,待用膳之后,唐绾心对白芍端来的宁神的药膳也没什么胃口,吩咐倒掉,便百无聊赖地开始与白芍打璎珞玩儿,过了一会儿便听绿萼来报,说是府门外来了一位公子,宋丰已经自作主张地将那人领进了府中。
唐绾心十分惊讶,没想到宋叔会如此行事。
她嫁进来这段日子,宋丰确实是恭恭敬敬地当做了女主子来侍奉,无论大事小情都回来问她的意见,哪怕她根本不懂,宋丰也一定坚持来知会她一声,像这样一声不响地将一个人领进府中,还是头一遭。
倒不是唐绾心不信任宋丰,只是如今她疑心甚重,对什么事情都十分怀疑,更何况是府中进了陌生人这种事。
唐绾心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问问宋丰,顺便见见这位不速之客,究竟是何人。
谁知一进正厅,见到那人时,她便彻底傻了眼。
宋丰见她来了十分恭敬地上前行礼,道:“见过夫人,这位是将军于陇右道时的至交好友,名为夏温言。”
唐绾心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人,身穿与梦中一样的那身浅灰色衣衫,笑容深深,一样的眉清目秀,眼神明亮,起身恭敬地向她行礼道:“是柏谦兄的夫人玉宸郡主是吗?夏温言见过夫人。”
这声音较寻常男子更清亮一些,实在是极具辨识度。
唐绾心双目圆睁,目光灼灼,樱唇微张,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人,难以掩饰自己的震惊。
她梦中所见之人竟然在现实之中见到了……
夏温言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双颊微微泛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尴尬地笑了笑道:“夫人为何这样看着夏某,可是夏某容貌有瑕,惊到夫人了?”
唐绾心如梦方醒,急忙移开目光,颔首道:“失礼了,还请夏大夫莫怪。”话毕,又垂下头咬了咬唇,思绪乱成了一团麻线似的,怎么也理不清楚,却听得夏温言道,“夏某见夫人神色倦怠、眉目间似含忧愁之色,可是身子不适?”
唐绾心猛然抬头,双眸微睁。
他只见了自己一面,便轻易地说出了自己身子上的不适。
莫非是个郎中?
夏温言并未被自己收到的奇怪对待而心生退意,反而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道:“夏某不才,懂些医术,可否让夏某替夫人把脉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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