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谦忽而上前一步,伸臂伸到一半,却见唐绾心被惊得退后一步,一脸戒备地看向自己,又慌忙垂下双眸。
宋柏谦顿了顿,立刻将双手背在身后,缓缓攥紧。
他向来自持为冷静持重之人,可自前生他再度与唐绾心扯上关系以来,他早已变成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一阵烦躁又难耐的火气从腹中涌上来,宋柏谦见唐绾心那副怯生生的模样,闭了闭目,牙齿咬紧又松开,忽而睁开双眼,手指舒展了一下,道:“我有些事情要与夏温言谈,你先用晚膳可好,我晚些便回房里陪你……”
唐绾心身子一瑟缩,难以置信自己的好日子结束的这么快,刚睡了两日好觉,他便又回来要与自己同房了,整个人神色恹恹,垂眸不语。
若非宋柏谦有要事要与夏温言说,他定会留下陪她,可今夜还有时间,他便颔首离去,在邹祈耳边吩咐一二,径直去了书房。
书房里夏温言正在坐着吃茶,还一边跟宋丰说着话,直到宋柏谦进来后,他急忙起身,道;“宋兄,哄好夫人了?”
宋柏谦不愿与他说有关唐绾心的事情,并未答话,与夏温言用了晚膳过后,便坐在了桌案之后,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拽开抽屉,打开其中的一个木盒,手指落在其中一个小玉瓶之上,迟疑了半瞬,便放开那小玉瓶,只取了旁边的一方手帕在桌案上展开,一边道:“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夏温言还对自己遭受到的冷遇有些不满,正想向他抱怨,见他神色郑重的模样,便知事情重大,急忙俯身细细查看,纤细修长的手指细细地摩挲着那茶叶,微微皱眉,又放在鼻下轻嗅。
宋柏谦仍坐在椅上并未起身,轻轻饮了口茶,看似云淡风轻的样子,手指却紧紧地捏着杯壁,道:“怎么样?可识得?”
夏温言将那两片茶叶放回木盒,又取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手,道:“认得,是南诏的东西,属普洱茶的一种,一入口时味道极苦,之后会有回甘,但是一般人不喜此味,因此不太出名。”
宋柏谦见他停下不言语,抬眸看向他,道:“还有呢?”
“这种茶本没问题,只是你给我看的这茶中浸泡过一种药草,这种药草十分稀有又不能食用,因此并未广泛被人发觉,其药性与曼陀罗花有些许相似,但没有曼陀罗花强劲,若是长时间食用会令人四肢无力,乏力昏睡,不过过几日等药性消退便可自愈了。”
宋柏谦手指轻点桌角,但身子紧绷,缓缓道:“这种药草在哪里有?”
“这药草喜干喜寒,多长在西北,中原极少见,我也是几年前在荒原上饿极了,用这种草充饥,才知道了它的药性。”夏温言将那木盒往宋柏谦面前推了推,道,“这茶你从何处寻来的?”
宋柏谦不答,身子松懈了些,缓缓靠在椅背上,喃喃道:“这事你别问了,莫要告诉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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