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温言静静地听着,不知为何脑中却十分混乱,轻咳了几声掩饰了一下,道:“那可查的出那些人的身份?”
唐绾心摇摇头道:“怕是不能了,那些人临走前将山洞付之一炬,连死去的同伴的尸体也烧掉了,我们是无迹可寻了。”话毕,又看了眼身边的绿萼,斟酌了一下才道,“为今之计只能报官,让京兆府来查了。”
夏温言怔住了,急忙抬眸看向唐绾心,急道:“可千万不能报官……”
唐绾心蹙了蹙眉,眨了眨晶莹的双眸,道:“为何不能?”
夏温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求助般地看向绿萼,绿萼更是一头雾水,皱眉思索片刻,缓缓开口道:“是不是那些歹人说了些对将军不利,对陇右将士不利的话,不好见官?”
夏温言不好说。
他是了解宋柏谦的,他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可若是真捉到了那些歹人,那些歹人在官府面前说些子虚乌有的诛心之语,恐怕不仅是宋柏谦会受牵连。
整个陇右军也难保了……
可是若是就将这事放任不管,他毕竟不知道那些歹人的身份,虽说那些人未来得及让他画押,可若是任凭他们传扬出去,也比见官好不到哪里去。
夏温言没了主意,看向眼前的唐绾心,她是宗室郡主,这种朝堂之事,总比他在行的多。
夏温言心一横,便将今日他与那些歹人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向唐绾心交代了,唐绾心皱眉听着,时不时地端起茶杯抿上几口,只是手腕似在微微颤动,惹得杯盖与杯壁不住地轻轻碰撞,发出了叮当叮当的声响……
待夏温言说完,唐绾心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过了半晌,抬眸看向夏温言,双眸紧紧地盯着他,神色郑重,缓缓开口道:“那一开始确实是将军率先提出以割让敦煌郡和和亲之举为缓兵之计,可属实?”
夏温言并无疑心,无奈地点点头,道:“那时候我们陇右军被逼得没法子,眼见北疆逼近陇右道腹地了,怎能不急,宋兄这才想了这个法子,与京中前来的使臣商议定下的。”
唐绾心怔怔地看着夏温言,双眸似有些微泛红,茶杯端在手中忘了放下,时不时地颤抖着发出“叮铃”的声响,而夏温言倒是并未察觉,继续道:“我与陇右将士知晓宋兄为人,自然是不会怀疑他,可我不懂朝堂之事,若是将此事捅到明面上来,京中其他朝臣会如作何想法,皇上又会如何看待宋兄,我实在是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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