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谦趴在床边,双手垫在下巴上,笑了笑道:“好,等你睡着了我便离开。”
唐绾心盯着他倍感沧桑的脸看了片刻,忍不住又道:“我是怎么被救上来的?”
宋柏谦缓缓捏紧了手指,避开了她的目光,缓缓直起身子,可手指却紧紧地捏着衣衫,道:“我追过去之后,发觉那片江面上似是有血,跳了下去之后便将你救了出来。”
唐绾心沉默了。
宋柏谦虽只有轻描淡写几句话,可唐绾心也知道现实情况可能并非那般轻松,宋柏谦既然是亲自救了自己,又守了自己这么多日,可见是并非想要自己的性命的……
那为何在梦中却提出和亲之法,待自己真的去和亲之后,又待自己那般仇视呢?
唐绾心实在是想不明白……
宋柏谦答过这个问题后,也并未坚持留在这里了,缓缓起身道:“你好好歇息,有什么需要便叫人,我就在府中,哪里也不去,放心便是。”
唐绾心轻声应下,便见宋柏谦穿了外裳,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
这几日唐绾心一直呆在床上养伤,饭菜和药汁都喂到嘴边,宋柏谦更是整日呆在府中照顾她,只要唐绾心说想要吃什么,下一顿便能在饭菜中见到这样菜,给后腰的伤口涂抹药的事情更是被宋柏谦一手包揽,而且怕碰到她的伤口,宋柏谦这几日都在唐绾心睡的拔步床边上支了个贵妃榻,夜里便睡在那里。
唐绾心见他这般待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态度更是渐渐软化,再加上这几日二人均未同房,梦中的那些可怖情形似是离她已经很遥远了,她也觉得自己有把握面向新生活了。
只是,宋柏谦并未再提起去陇右道之事,有好几次唐绾心想开口问,都被他岔过去了。
这日,夏温言又在宋柏谦的监视之下给唐绾心把脉,探完之后一脸喜色,道:“嫂夫人的伤已经大好了,可以起身了,而且最好每日都走上一两个时辰的,对心肺的痊愈大有好处。”
夏温言将药箱收好后,道:“那去疤痕的药膏我还差些才能备好,等备好了之后便拿来给嫂夫人。”
宋柏谦站在一旁瞥了他一眼,夏温言脊背登时挺直,改口道:“等备好了之后,我便让绿萼姑娘拿来给嫂夫人。”
唐绾心注意到了二人之间似有些反常,只点头称谢,并未多说什么。
待夏温言走了之后,她便清了清嗓子,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宋柏谦问道:“你兵部可还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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