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膳后,顾南希拉着傅裴在暖阁唠家常。顾南希坐在地毯上,身后靠着床,侧着脸听傅裴一会小声抱怨宝勤殿今年冬天给韵裴宫的炭火不如往年,一会又说自己那日身子不舒服,结果康华殿把所有医官都派去玉华宫,自己没寻到医官给自己瞧身子。
顾南希倒是不讨厌傅裴这样,这不就是小孩子的争风吃醋吗?吃醋是最诚实的告白嘛,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顾南希甚至还挺享受这种感觉。
“那日朕不是没让任何医官去瞧凤后吗?”顾南希拄着头,柔声问着。
傅裴嘟起嘴,小声嘟囔着:“一点都没注意到奴那日身体不舒服这件事”
顾南希失笑,自己也成了传说中的“直男”了???好吧,是自己不够细心。
“那裴儿是哪里不舒服啦?”顾南希凑近,搂住傅裴的腰,讨好地哄着。
“不是什么大事。”傅裴微微侧过身,眨着灵动的眼睛看着顾南希,“就是”
傅裴在那支支吾吾,话没说出来,脸倒是红了一片。顾南希倒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怎么好端端说着话,脸开始红起来了?
“陛下尝尝这个酒。”傅裴别过脸,开始转移话题,他端起小茶几上的酒壶斟了两小杯,递给顾南希。
顾南希听话地接过,轻轻抿了一口。清凉的酒滑过喉间,甘甜中带着一股清香。
“如何?”傅裴一脸期待。
顾南希称赞地点点头,“这酒很好,不是很烈,平时喝正好。”
傅裴眼神变得有些暗淡,小声道,“陛下不记得这酒了吗?”
“嗯?”顾南希还在品尝这酒的美妙,没有听清傅裴的话,又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傅裴苦笑着摇摇头,“奴是说,如果陛下喜欢,奴便吩咐下去让他们日日给陛下送来。”
顾南希开心的笑笑,“不必了,这酒不像是按照平时酿酒的方法酿的,应该会费很多财力吧?宫人们每日劳作也很累,还是不必给他们增添无谓的事做了。”
傅裴失落地低下头,陛下到底是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之前她如何会想过这些?难不成陛下真的被掉包了?转瞬间傅裴又打消了这个想法。自己明明在龙阳宫安插了眼线,这么大的事不可能自己一点风声都没有。
傅裴想着,又有些心疼顾南希。明明是天潢贵胄,却从一出生就被人算计,那要着尊贵的血统又有何用?
傅裴苦笑,说到底自己和陛下又何尝不是同病相怜?顾南希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是一些人的眼中钉,而自己呢?好像比她更可怜,自己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当好一枚有利的棋子。
“陛下”傅裴突然叫着。
顾南希不知所然的转过头看着他,“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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