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与那些人一同生活了这么多年,不用细想也知道那屋里是什么情况。
她走到屋去,没有看一旁哭哭啼啼的赵兰月和陪在她旁边小声抹泪的冉芷,只规规矩矩向老太太请了一安。
“不知祖母今日特唤秋儿来有何事?”
冉老太太阴着一张脸还未说话,赵兰月就先叫喊起来。
“你还有脸问!昨日宏儿去了你院里,怎么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赵兰月一把将身旁的冉宏推出来,狠狠抹了一把泪,“你弟弟听闻你病了,昨日下了学堂就前去看你,可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叫人将你弟弟打成这样?!”
冉宏本被赵兰月一手揽着护在身后,坐在她身边,如今站在冉秋面前,冉秋才看清楚他的样子,登时倒抽了一口气。
虽知道昨日顾焱和他动了拳脚,但她也未想到顾焱下了这么重的手。
冉宏两边脸颊都肿了起来,原本白净的脸涨成了粉色,将本就不大的眼睛挤得只剩一条缝,眼圈和下巴都带着乌青,一张脸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面貌,哪还有往日里那个娇横小公子的模样。
他看向冉秋的目光还带着怨恨,气焰却较往日的嚣张弱了几分。
冉芷手中捏着帕子,先是疼惜地看了冉宏一眼,随后便泪眼莹莹地看向冉秋:“秋儿,我知道你还在因为前些日子春红的事记恨我,这事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周,与你一同出去,却没将你照顾好,你怨我,我没什么可说的。可宏儿怎么说也是你的堂弟,他才十二岁,你怎么忍心看着手下的人这么对他?”
冉秋对这些话无动于衷,沉默不语地看着她们。
这几人想来已经到了冉老太太这有一会儿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只是不管她们是如何颠倒黑白,自不会如实说就是了。
冉秋早就料到的情形,听着她们说这些话,心中并未起波澜,她来之前便知道,冉宏已经受了伤,即使她将昨夜的情况如实说出来,此事也无法安然收场。
冉老太太向来最是疼冉宏这个亲孙子,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有了什么好的都心心念念着冉宏,宝贝似的人却被打成了这样,今日见到孙儿受了这般大的委屈,她定然不可能轻了了此事。
纵然冉秋为自己说什么,也是无用。
冉老太太此时看着冉秋的神色,已是极其不满。
看冉秋面对二房两人的指控毫无动静,冉老太太更是气得手抖,一下子将桌上的茶杯扫翻在地,扶着椅子站起身,指着冉秋怒喝道:“还不给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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