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月坐在床前喂昏睡着的冉芷喝药,门口就传来了冉老太太的声音。
赵兰月一听,连忙站了起来,去搀扶冉老太太,声音中带着疲倦:“母亲怎么亲自过来了?”
冉老太太没理会她,直接走到了冉芷床前,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疼惜地抚摸着冉芷的额头,“怎么还是病得这么厉害?”
赵兰月在一旁抹泪道:“郎中说,芷儿落水后也没有及时救上来,天这么寒,就那片刻的功夫已冻坏了身子骨,日后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此话刚问出,冉老太太心头就已浮现出不好的猜想,她紧紧盯着赵兰月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些不确定来。
赵兰月眼睛早已熬得通红,满是血丝的双眼中只有灰败,她捂着口鼻吸了几口气,终于一狠心说出口,“恐怕日后都没法有孩子了!”
“什么?!”冉老太太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不敢置信,捶腿恨道,“什么劳什子郎中!芷儿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去你去给我找其他的郎中来!”
“已前后找了好几个郎中看过了。”赵兰月缓慢摇了摇头,神色哀戚,“都说芷儿冻坏了底子,莫说生孩子,恐怕日后身子都比不得常人,得常年拿药养着了。”
“老天我造了什么孽!我芷儿这般好的姑娘,怎么就”冉老太太流着泪哀叹一声,再说不出话来。
冉芷始终躺在床上,已经去了一天一夜,高烧却始终不退,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她自小是娇养着长大的,莫说掉进水里受了寒,单落水此事造成的惊吓,也够她病上好几日了。
冉老太太好不容易止住了泪,心疼地摩挲着冉芷的手,想起冉芷生病的起因,脸色沉下来:“怎么好端端的会落水?”
“那园子是偏了些,可芷儿也不是头一次去,不该如此大意。”
赵兰月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昨日找到芷儿时,那春红已经没了影,一直到现在都未找见。人怎么可能好端端地掉进水里,想来是昨日早上芷儿教训了她几句,那贱婢记恨芷儿,竟然趁着无人在,将芷儿推入水中。”
“这贱婢胆敢谋害主子!”冉老太太早已气急了眼,“不论如何,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我已派人去找了。”赵兰月说起来,仍不解气,“等找到了人,我定要把她千刀万剐了!”
“也不知芷儿何时能醒来。”看着屋子里来来往往的下人,冉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她爹今日还未回来?”
“老爷昨日差了小厮回来说说,他近日事务繁忙,恐怕”赵兰月脸上有一丝难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冉修德对她便冷淡起来,夫妻二人已许久没有过交流,如今冉修德更是称忙,连家都不曾回了,她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顺着他的理由可心里总归是能感知一二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