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子初嫌恶地移开目光,正好看到冉秋过来,立时板起了脸,“怎么怀着身孕还跑回来?”
说着,他上前几步,走到冉秋身旁,正好遮住了那个女人的身影,“你也该小心些身子,我们进去说。”
冉秋方才便听那女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如今见冉子初这态度,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她定定站着没有迈腿,只出声问,“那人可是赵兰月?”
冉子初看她巍然不动,心累地扶了扶额头,“是她。”
其他人见冉秋到来,都恭敬地称道,“王妃。”
多年不见的故人就在眼前,冉秋没法装作视而不见,她不顾冉子初阻拦,朝赵兰月所待的位置走过去。
等冉秋走近,停下脚步,乍一眼看到地上坐着的人,险些没认出来,她有些吃惊地打量起了这人。
不怪她第一眼没认出来,赵兰月已不是当年的样子了。过去,她虽然对自己尖酸刻薄,在宅院中多行小人之事,但在外还是个美艳得体的妇人,如今那张白皙的脸却变得黝黑粗糙,像一块褶皱的皮挂在脸骨上,过去丰腴的体态变得又干又瘦,她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倒看着像个可怜的村妇。
“赵兰月。”冉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居然还活着。”
“冉”赵兰月睁大了眼看着她,眼中出现了狂喜,“秋儿,是我!是我啊,我是你二婶啊。”
她说着,就要扑过去抓冉秋的手,冉子初目光一凝,立即挡在了冉秋面前,唯恐她一个用力伤了冉秋。
“赵兰月!我本不欲与你纠缠,你却三番两次到我府前来闹,既然今日秋儿也在,诸位兄台也在,我便当着大家的面,把话与你说清楚了。”
冉子初斥道,“当年你们不义在先,霸占家产,苛待王妃,更是为了一己之私,陷王妃于危难之中。如今我不与你们翻那些旧账,容你们孤儿寡母在京城里待着,已是仁至义尽。你既执意要送上门来,脏我冉府的门楣,不如我们今日就算一算,看看你该死几回!”
他这话说得重,尾音落在地上的时候,赵兰月甚至颤了一下,但很快她又痛哭起来,“我全心全意为你们,不想竟在你们心里成了恶人!当年冉家那般光景,我们二房为了能依旧供着你们吃穿用度,从自己的开支里省下了多少,这还不够吗?!若非你二叔还有官职在身,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小姐,还不知要落魄到哪去呢!那还能有今天的光鲜?!你能说出这话,可真真是良心被狗吃了,我命苦啊,当年苦苦支撑着冉府,如今你们发达了,却连个亲都不肯认”
“你!”冉子初本要与她理论,却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气得无语,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半天也只能憋出来四个字,“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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