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面色怔怔,仿若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之中,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直到那扇子一个不稳跌在了地上,发出声响,她才晃过神,怔愣的视线在众人身上划过。
方才说话的人看到她这个反应,脸上更加不安,她慌忙将那扇子捡起,再张口已是如履薄冰,“王妃”
冉秋呼吸都颤抖着,直到压下了那口滞凝的气,她才闭了闭眼,平静下来,“什么时候的事?”
“什什么?”
冉秋提高声音,“冉芷说这话,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夫人本不敢再说下去,可见冉秋盯着她,又不敢隐瞒,只能小心道,“约约摸是冉将军最后一次出征的时候。”
她能记得,也是因为自冉将军走后,冉家备受冷落,冉芷也再没了往日的气焰,她向来看她不惯,因此那段时间格外痛快,但这些,她是万万不敢说的。
“这样竟是这样”
冉秋神色空茫地看着地面,只觉手脚皆麻木冰凉,仿若已没了知觉,她甚至无法思考,浑身都失了力,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般,灵魂化作一片片散了出来,就这么停留在空中,看着她这幅躯壳。
她就这么失魂地沉默了许久,才开了口,十分艰难地说出一句话来,“你们都回去吧。”
屋中的人也不敢再久留,一个个离去了。
午时的太阳从窗棂照进来,方才丫鬟们移走了化开的冰,还没有端新的上来,冉秋的扇子松松握在手中,额头上已经冒出汗珠。
却不是燥热的汗,是冷汗。
这样的天,她坐在这屋中,却只感到阵阵恶寒。
她原先一直想不透,父亲一个武将,从来不过问朝事,更没有参与那些党派之争,多年镇守在西义关,在京中待的时间都极少,怎么就招致了万璟的忌惮。
害了冉家,于他们又有何好处。
冉家当年究竟是做错了哪一步,才会招来这些迫害。
原来,原来一切的起由在这里。
那一句冉芷争风头的蠢话,竟在猜忌甚重的万璟心里埋下了种子,从此他们冉家,说什么是错,做什么也是错,就这么一步步被推入了万劫不复。
冉秋感到可笑,甚至已经再流不出泪来,思及这些前尘往事,她只觉心中一片荒芜,需要来一把火,将这些纷乱全都烧尽。
“阿念。”
冉秋扶着身子站起身,“备轿来,我要外出。”
阿念不晓得冉家过去的事,只知道冉秋过去受了那房人欺负,今日听了那夫人的话,也想不到其中联系,只见她家姑娘脸色不好,便担心道,“姑娘这个时候出门,是要到哪里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