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见李医师变化不大,原先的马点生疏也很快不见,她又像从前当学徒那般乐道,“不然,我只能想想怎么给师父赔罪才好了。”
李医师擦了擦汗,“你这么说,真是折煞我这老头子了。”
他今日来,将那身行头都带了来,与冉秋寒暄过后便为她把了脉,开了方子出来,又将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叮嘱好。
毕竟是授她医术的人,听着李医师的话,冉秋便觉得一切都有底了。
她将那方子收好,笑道,“有师父在,我便全然放心了。”
“你这本也不是什么大病,按着我说的好好调养,不出半年,这身子的亏空便填补上了。”
李医师一看起病来,总显出几分恃才傲物的样子来,说罢,他又嗤了声,“那群太医院的老东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半点长进也无,连这点毛病都治不好,还要王爷张榜寻医,真是将太医院的脸的都丢尽了,惹人笑话!”
他说着这话,东西便都已收拾妥当,就准备离开,冉秋见他要走,忙将人拦下。
“外面日头大,师父赶了好久的路来这里,不若再歇上片刻。”
李医师摆手,“不留了不留了,待着这么大的宅子里,我也不自在,还是赶紧回去罢!”
冉秋却留意到他方才说的话,突然想起了刘柏曾在军营对她说过的话。
听李医师的语气,该是对太医院很了解才是,他既然有可能在宫里当过差,那刘柏先前所指的故人会不会和他有关?
思及此,冉秋忙叫住了李医师,“师父,我有一事想问。”
李医师以为是要问病情的事,转过身正要答她,这时候却突然有个小厮跑来门外,气喘吁吁地报:“王妃,王爷今日与林先生一同回来,已吩咐摆宴,款待府中众人。”
“什么?”
这情况来得突然,冉秋一时间也怔住了,待反应过来,便有些为难地看了李医师一眼。
她原以为当年谈及之事,不过是刘柏怀念故人,有感而发罢了,只想自己若有机会,便问上李医师一句,如今看刘柏这架势,却不像是对待一件平常之事。
刘柏的消息来得太快,前脚李医师才到了王府,后脚他便微服上门来访了。
虽不知刘柏为何会为了一个幼时为他医过病的太医而亲临府中,可眼下看来,若李医师真是当年那太医,那他该是极为重要。
若非相信刘柏的为人,冉秋此时已该自责自己给李医师招致了麻烦。
眼下对着李医师,送也不是,留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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