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看了眼身旁的薛倦,恼怒消失,觉得杨叔的这个提议很不错。以后薛倦继承了薛氏集团,外出接受采访,就穿着她亲手设计亲手做的礼服,和人相得益彰。
……
记者问:“薛总,您身上这套礼服似乎有些不同,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呢?”
薛倦看向镜头,就说:“哦,这是我太太亲手做的,全世界独一无二。”
……
嘿嘿嘿嘿嘿……
顾意捂着脸笑,薛倦转过头来,微皱着眉看她。不用猜也知道,一定又在想什么不切实际的东西。
薛倦不喜欢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他喜欢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感觉,那些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会让他觉得不舒服。
顾意回过神来,用咳嗽掩饰尴尬:“咳咳咳,没什么。”
她的梦想,是能成为一个闻名全球的服装设计师,然后让模特穿上她设计的漂漂亮亮的衣服,去全世界巡回办展。
这是其一。其二,当然是和薛倦成为神仙眷侣。
但两个梦想,在两年前,全都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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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意扶着墙的手弯曲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想到这里,一股生理性的恶心反胃涌上心头。
出门时在车上急匆匆吃的吐司混合着那杯豆浆,好像在胃里翻江倒海,随时要从喉管里倒流出来。顾意视线飘忽一圈,步履虚浮地奔向楼道里的黑色垃圾桶。
垃圾桶里还有别人随手扔下的烟头和纸团,以及各种剩下的奶茶和食物残渣,经过温度的发酵,酸臭味一下熏进她鼻腔。顾意再忍不住,一阵呕吐,吐了个干净。
她一连吐了几回,简直将胃里清空,但那股可还是隐约地想吐。右手去翻自己随身的浅咖色手提包,卡扣却怎么也打不开。
她一阵烦闷,不由用了些力气,大概是看起来太过狼狈,频频有路人驻足回首。好不容易打开包,顾意右手一阵虚脱。
纸巾就在包里的显眼处,顾意伸手抽出一张,擦干净嘴巴,嘴里还泛着一阵苦涩。出门时还顺便买了瓶小矿泉水,现在想来真是个明智的选择。
她颤抖着右手,握住瓶身,左手用力拧开瓶盖,一股脑灌进去半瓶,漱了漱口,又吐进垃圾桶里。
小矿水瓶落回包里,卡扣实在没力气再扣上,顾意靠着旁边的扶梯垂下眼。
真丢人啊顾意,怎么就还是这么丢人呢?
苦涩的笑容浮现脸上。
从咖啡馆的透明橱窗里,薛倦看见了这一幕。他从咖啡馆奔出来,有些紧张地开口:“没事吧小意?是哪里不舒服?胃不舒服吗?是不是早上没吃饭?”
顾意转动肩膀,从他手掌下移开,一双杏眼从海藻般的长发里抬起,浮出冷冷的嫌恶:“别碰我。”
薛倦尴尬地收回手,又见她眼神示意脚下,乖顺地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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