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倦思绪迟缓,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打开门,见着被淋湿的顾意。她把退烧药塞到他手里,推着他去吃药,又逼着他喝了热水,然后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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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薛倦家里,已经折腾到十二点多。他烧到人都有些神志不清,懵懵的,顾意让他吃药,喝了热水躺下。
要走的时候,雨下得更大,还打雷。顾意有点怕,所以在他家沙发上将就睡了一晚。
那时候心里还在想,明天要给他解释,她可没有占他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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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倦的确神志不清,完全无法思考。他把自己整个人裹进被子里,一觉睡到了凌晨四点。
凌晨四点,薛倦被冷醒。他发了一身汗,黏腻着不舒服,嗓子也有点痛。但明显感觉到舒服了不少,至少能正确地思考问题了。
但仍旧有些反应迟缓。
薛倦找了衣服洗澡,出来的时候,忽然发现,客厅的沙发上有个人影躺着,裹着床毯子。他一愣,迟钝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下了楼,看见顾意的脸。
于是想起来前面的一切,淋得像落汤鸡一样的,还满脸高兴的顾意。
他诧异,的确,回忆起来,好像每时每刻看见顾意,总是高兴的。她像向日葵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活泼开朗的,尽管有时候也委屈,但仍然很有活力。
薛倦在茶几边靠坐着,盯着顾意的脸。她头发还有些湿,黏在额头和脸颊边。
鬼使神差的,薛倦伸手将她的头发理了理。
等他理完,脑子才处理这个命令似的,薛倦手僵在那儿。他在干嘛?
应该是她,在干嘛?
他们家是没有退烧药吗?还需要她跑这么远,把自己搞这么狼狈,千里跋涉来给他送退烧药,
顾意睡着的时候很安静,纤长浓密的睫毛盖下来。薛倦盯着她看了十来分钟,忽然发现她很漂亮,皮肤很白,鼻子挺拔秀气,眼睛也很大,笑起来的时候会微微眯起来,唇型也很好看。是一眼就会觉得好看的那种类型。
也许这么说听起来很不真实。人的审美即便有差异,但人们对美的认知是相同的。也就是美的东西,不管你能不能被会心一击,你都会知道它是美的。
区别只在于,有没有被会心一击。
在比之前,薛倦的脑子知道顾意长得很漂亮。但在一刻,他的心也知道了,顾意长得很漂亮。
薛倦心猛地一跳,而后竟为这个念头持续剧烈地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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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醒的时候,他已经好了。果然,他又说,他们家有退烧药,我不必要做这种事。”顾意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知道,但是我当时没想这么多。我只是想,他生病了,也许他需要我。但事实上,他并不需要我,只是我臆想着,他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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