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倦总卡着点在她睡下时回来,在她起床前离开。
不必要再和他掰扯一些令人烦恼的事,顾意当然轻松不少。只是,生活里的烦恼总是如此,除去一桩,还有新的一桩。
自从那天孟循礼的电话之后,他再没和顾意联系过。顾意也理所当然地,把他抛之脑后。
逃避虽然治标不治本,但好歹治标。何况成年人的世界里,有些问题本就只有标,而没有深入到本。
再见到孟循礼,是在他继母的生日宴会上。
他按着顾意的建议,挑了一件礼物,客套而礼貌,让来宾挑不出错处。人类总是热衷于窥探旁人隐私,纵然他做到这样无懈可击,也难免被提及,以八卦的口吻。
邀请函寄给夫妻,自然只有一张,在薛倦那儿。顾意还是从陈姨那儿得知的转述消息,她想起孟循礼,愣了愣。
陈姨说:“先生说,太太要是不想去,可以推脱掉。”
顾意未置可否,只说再考虑考虑。
大概是冥冥之中有所觉察,孟循礼在时隔多日之后竟然给她发消息,问她会不会来参加宴会。
顾意只好答应,心想果然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在坚定要和薛倦分开的那段时间,顾意已经明白这个道理。
以及另一个道理,事业比爱情重要一百倍。
她接下童婧的工作邀约之后,陆续又收到了一些旁的小邀约。顾意斟酌了自己的条件后,挑了两个接下。
她去海城旅行时有的那个灵感,月色,如今设计图已经完成得八九不离十。正好可以和其中一个工作对接上,顾意询问了负责人,对方说可以后,顾意开始着手做成品。
坦白说,比起画设计图,做衣服时所要经受的考验大得多。
顾意时常觉得力不从心,但咬牙坚持着。熨好线缝后,手机震动起来。
她拿起,看见薛倦的消息:好了吗?半个小时后,司机过来接你。
顾意回了一个好。
司机来时,只有他一个人。
顾意打开车门,司机说:“先生坐另一辆车。”
顾意嗯了声,扭头看向窗外。
这样很好。
他们都已经是大人,会审时度势,也懂事了。
司机送她去宴会大厅,在门口才见到薛倦。他好像更瘦了点,大概是又忙于工作。
顾意挽住他手,一起进门。
“你应该注意休息。”顾意忽然开口,礼貌的口吻。
薛倦眼前一亮,随后很快明白过来,她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而越是如此,越说明,她真的不在意了。
他们进门后,惹来些非议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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