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喜剑眉牵动,盯住她,“为了他,你倒是什么都敢做。”
英欢这才听出他话中酸意,不禁一怔,只觉心底有水涌过,脸稍稍红了些,却不愿与他多辩,“你且说你肯还是不肯。”
她这神色落到贺喜眼中,倒成了被他说中心事后的女子羞窘之态。
贺喜心头之火似是又被添了把柴,强压着怒气,“我从不做于己无利之事,你最是明白。”
英欢看他,“若是你肯助我解狄风此困,我会谢你。”
贺喜胸口似被巨石相压,他为了她率军入邰涗,他为了她而负伤,他许她以疆土,他待她以真心……她没说过一个谢字!
可为了一个狄风,傲然似她,竟肯对他言谢!
他面色愈黑,“你要如何谢?”
她咬唇,“你要我如何谢?”
贺喜勾住她的腰,手自她身后滑下去,撩开她身上衣物,手指直接探进去,口中硬硬道出两个字:“要你。”
英欢一惊,抬手去抵,正要开口,唇却被他埋头咬住。
他的手用力撕裂她身下衣物,声音又冷又低,“只要你。”
※※※
他似火,似剑,灼热万分,锋利不已。
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开口欲言不得言,抬手欲拒不得拒。
那一夜她咬他,点燃了这火,灭也灭不得,浇也浇不熄,熊熊之势不可控,燎过山川河脉,焚过千里之原,烧至此处,烬堆于今夜。
他长臂似铁,手指如枪,所触之处尽数伏降,她在他身下掌中步步溃败,毫无招架之力。
纱裙褪去,长裤落地,金丝绣线压着玄紫绸带,乌边皮靴侧碰赫赤鞔下,烛光映帐,风拍窗蔑,床里床外春色尽绽。
他喘息,他停手,他看着她,眼里是小兽似的精光。
这一场无关爱与欲,非情非恨,只是纯粹的占有与征服。
他只知战,只懂夺,他心中酸雾蒸腾怒火翻烧,除此之外不知还有何法能够让他烙进她心底,让她不再逃。
两国江山万里长路,此时此刻比不上他身下之人和他眼前这双蓝黑相交的眸子。
更漏之声滴滴惊心。
夜色茫寒苍峻。
他心迫似箭,再也等不得再也忍不住。
没有温存没有旖旎,没有震颤人心的吻与触抚。
只有掠夺,只有战。
猛地分开她。
罔顾她骤然转惊的神色。
直直抵入她。
她眉尖紧蹙,贝齿磕破红唇,指甲陷入他的臂侧。
是被剑刺穿被刀劈裂的痛。
撕心裂肺。
身上疼起了层层冷汗。
他似刃薄之铜枪,进一寸她便伤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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