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说什么,却感觉自己声音在抖。焦虑引发的失声至今没有彻底治愈,以至于当情绪激动或者公众场合讲话声音会变得嘶哑,严重时候会再次难以出声。
“哪天……哪天你的毕业论文全部是自己写的时候”她尽可能地艰难开口,声音变得暗哑又难听,“你才有这个资格来膈应我。”
那天林亦之开着车没有等到尹慕,而是看到了满脸堆笑似乎达成某种目的的余绮。
“尹慕自己打车走了。”隔着车窗,余绮略略弯着腰,语气里带着些讨好的语气。
她捂着自己差点走光的裙子胸口,风情万种。
林亦之心底产生了某种不好的预感,迅速拨了尹慕的号码,迎接他的却是一串意料之中的忙音。
在林亦之打给尹慕的电话被第三次挂掉以后,他才确信了面前这个女人讲的话是真的。
尹慕又一次一声不吭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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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冬日的雨夜往往很难熬。
淅淅沥沥的雨和刺骨的湿冷。尹慕的焦虑症又犯了。
起先只是坐立难安,在自己房间焦躁地走来走去,期间挂掉了林亦之打过来的无数个电话。
她最开始只是单纯觉得是被余绮刺激,所以有些情绪不大好并且失眠,所以只要睡一觉第二天就好了。
于是开始翻箱倒柜找了瓶未开封的酒,颤颤巍巍给自己满上,一饮而尽。努力放空自己希望脑子开始浑浑噩噩便可以躺倒在床上。
没想到,酒越喝越清醒。
脑海里不自觉的统统都是那些年贾百江的嘲讽和每一个因为论文不眠的哭泣的雨夜。
她无意识地拿手一下一下地打在床沿,最后索性坐起来摸索着床边的褪黑素,吞了一颗,又怕剂量不够,想了想又吞了一颗。
尹慕留意到,这一瓶褪黑素又要见底了。
门铃很不合时宜地响了,一遍又一遍,闹得整个人心烦。
尹慕工作以后也很少和同事交流自己的生活,因此很少人直到她的家庭住址。而现在这个时间来造访的,兴许就是林亦之了。
尹慕很想站起来走到门口去开门,可是力气却紧紧只能够支撑她一个人浑身发抖蜷缩起来,紧紧地蜷着,努力抱紧自己。
太难熬了。
尹慕从被贾百江当众笑话“心思花在不切实际”的男人身上以后,心态似乎就出现了很严重的变化。经常性惶恐、紧张也变得越来越自闭不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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