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均诚却没有把她的话当成说笑,很认真地想了想,他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不合适,总有一天他没有说下去,握住栏杆的手攥得紧紧的。
郭嘉性子直,又常常喜欢打抱不平。晓颖学他的样子,望着栏杆以外的广阔天宇,缓缓地说,但是,蒋经理迄今为止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我是说,咳,对我。再说,以我的资历,就这么贸贸然去了新的岗位,别说我自己不太适应,周围的同事也不会感到舒服。所以,我们还是按规矩来吧不要因为我,让你难做。
风吹起她的长发,露出白皙柔软的脖颈,沈均诚望着她的侧脸,一时无言以对,他其实早就料到会是这结果,她从来就不肯接受别人善意的支援,以前他和她走得那么近时尚且如此,更何况现在。
烟蒂在他指间一缕缕化为灰烬,他摁灭了最后一点余光,把它抛在脚下,既然这样,就当我没说过。
晓颖释然一笑,转过头来望向他,沈总,还是要谢谢你为我着想。
沈均诚摇摇头,有点无奈地笑了一下。
谈话就此告一个段落。
理智告诉晓颖不该与他多相处,她腹中酝酿了片刻,刚想告辞,沈均诚忽又问:那天你也去酒吧了?
晓颖一愣,旋即回过神来,原来那晚她和郭嘉站在路边等车还是被他看到了,当下也坦承笑道:是啊!真巧,没想到会碰见你女朋友。
沈均诚觑她一眼,沉默了片刻才道:你以前应该见过她黄依云。
是吗?晓颖勉强笑一笑,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了。
其实,她在看到黄依云的一瞬间就认出了对方,有些人,哪怕隔再久,都不可能从记忆中抹除干净。她至今还记得在酒吧里彼此照面的一刹那,自己心头涌起的惊异和震撼。
沈均诚极目眺向远处房子的屋顶,背书似的喃喃解释,她和我上了同一所大学,后来我们又一起去国外念书我母亲很喜欢她。
晓颖默默地听,无法置评。
沈均诚却把她的沉默当作了另外一种涵义,自嘲地笑了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很没出息?
晓颖摇头,每个人要走的路早就规定好了,谁也没法随心所欲,更何况,她顿了一下,也许硬要走自己喜欢的那条路,将来很可能会后悔。
我觉得我已经很悲观了,想不到你比我还要悲观。沈均诚哼笑了一声,看着她道。
悲观没什么不好,至少,它能够使人踏踏实实走该走的那条路。晓颖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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