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摇摇头,和她一起回到晓颖的病房。晓颖正跟晓宇和李牧聊着什么,憔悴疲劳的脸上却如同陇上了一层轻柔的光,她的笑虚弱却温暖。
李真在门口看了她好一会,直到郭嘉在后面催他,他才挤出笑容走了过去。
晓颖的眼睛搜索到他,目光立刻凝到他的脸上,李真还穿着婚宴上的礼服,即使是这仓促混乱的一天,也没搅动他的从容,让他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乱来。
我们先出去吧!郭嘉及时起身,李真,让你老婆好好睡一觉吧,她折腾了这小半天,也该累了。
李牧也道:是啊,保胎就是得多休息,李真,我也走了,正好跟爸妈说一声,他们快急坏了。
众人都识趣地退出了病房。
李真在晓颖床前的小方凳上坐了下来,默默注视着晓颖。
对不起晓颖迎视着他,慢慢说出了这三个字。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说这三个字到底有什么意义。她有对不起谁了吗?她做错了什么?
可是,当她接触到李真那双平静如斯的眼眸时,不知为何,这三个字竟会自然而然地涌到唇边,并被她说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李真才伸出手,慢慢托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又放下来,轻轻一笑,你没事就好。
一周后,晓颖安然无恙地出院。
而在远方的另一端,几乎是在晓颖离开医院的同事,沈均诚父子正护送吴秋月进手术室。
长达四个多小时的手术,父子两始终枯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里守候着,从正午至黄昏。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沈南章偶尔也会主动开口和身边仿佛入定了似的儿子说几句话。
上个周六,你去哪儿了?连文昱都不知会一声?
虽然是询问,但沈南章的口气是柔和的。如今,他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竟也有了几分微妙的忌惮,也许是较之从前,沈均诚更加沉闷了,他把什么都放在心里,让人无法捉摸。
沈均诚怏怏地睁开眼睛,却不回答父亲,只是盯着前方的某一点,继续发呆。
等了片刻,见沈均诚始终不吭声,沈南章叹一口气,放弃了追问。他抬起手,犹豫了几秒,最终落在儿子的肩上,等你妈妈出了院,我打算多点时间陪陪她,以后公司的事情,就要你多操心了。
沈均诚终于有了反映,点点头,我会的,爸。
黄昏时分,吴秋月完成了手术出来,沈均诚和沈南章齐刷刷起身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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