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钩了,傅栗纠结为难的神情烟消云散,径直朝开酒师走去,对他说:“开吧。”
这瓶典藏的高品质红酒度数高,按照它的度数专门配制大小合适的酒杯,一瓶红酒能倒成九杯。
傅栗喝下第一杯。
所有人屏息凝神目睹她拿起第二杯,也就是第一个十万块钱。孙总靠在座椅背,悠然看戏。
“傅栗。”陆初景当着大家面喊住她,向她摇头。
傅栗回之一笑。
第二杯、第三杯挨个没入喉咙。
陆初景的脸色越发难看,眉骨间阴郁,
紧接着第四杯放下,傅栗擦了擦唇角残留的酒珠,同时拿起第五杯。从第五杯开始,渗出的酒越来越多,顺着下颌线,延天鹅颈一滴一滴落在白色的针织领口,慢慢染红了一片。
包厢里明明开了暖气,见此,大家分明打了寒战。
第八杯,坐姿舒展的孙总逐渐紧张,这是第七十万了,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被人耍了,这种感觉很快转化成愤恨,破罐破摔,他倒想看看一个花似的女生九杯下肚她能成什么放浪样子。
“咳咳咳。”最后一个空酒杯放回到桌上,傅栗呛了两下,双手撑在桌沿,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摇摇欲坠。
陆初景再也忍受不住了,他几乎就要站起来朝她箭步而去。
他身体即将离开椅子,却见一个女生率先扶住了傅栗。是原先坐在她旁边的那位只管玩手机的助理妹妹。
“站得住吗?”
“嗯。”
傅栗只能勉强发出闷闷的气音,她感觉已经张不了嘴,一旦开口,胸中闷涌的劲就会冲破理智,吐一地。
“孙老板,九十万什么时候兑现,我们都瞧热闹呢。”冷酷的助理妹妹仗义执言,年少气盛怎么说来着,就是她这样,丝毫不怕得罪人。
吓得女一号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为她捏了把汗。
当众夸下的口,孙总明知被傅栗玩弄了,却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九十万,加上酒费,这顿剧组立威的饭花了他百来万。
虽然这点钱放平时不算什么,但花钱都是买痛快,而他,花钱买不爽。
他瞪了一眼李俊希,忽然觉得要没有他,也不至于组这个局。
导演和制片人默契地扭开脸,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也不关他们的事。给投资老板面子是一回事,又不妨碍他们看笑话。
饭局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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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席后,陆初景站在底下停车场的洗手间外,靠墙等了近十多分钟。
女洗手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呕吐声,持续了许久,再这样吐下去,心肝肺都要被她吐出来。
陆初景咬咬牙,转身冲了进去。
“这是女厕,大明星。”傅栗满头虚汗,吃力地扭头看他,声音也虚脱了。
陆*初景看着她,眼睛失焦,唇色干白,脸上没有一点生气,像个即将冰封沉睡的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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