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的时日加起来,少说也有三四个月不能出门。
沈原越想越怕,小心瞧了温容的脸色,斟酌道,“爹,苏姑娘毕竟不是府里的人,今午饭我还是在自己房里吃吧。”
与其被人当场对峙下不来台,他宁愿这会就先主动抄上几遍千字文以备不时之需。
“这话莫要被你娘听见。”温容压低了声,“以后这苏姑娘就不是外人了。”
“嗳?”
沈原一呆,凳上似是放了针,叫他坐立不安,脸色也渐渐红成了一朵盛极的芙蓉,“爹,你你说什么呢。”
他还没想过嫁人,尤其没想过要嫁给苏锦。
她那性子,实在是与自己合不来,做友人尚且勉强,更别说做自己妻主。
沈原一想那副光景,都觉得心里苦得慌。
他耷拉着脸,低头兀自郁闷。
知子莫若父。
温容一瞧便知他想了什么,伸手替他将鬓间的碎发拢好,笑道,“你娘的意思,是要收苏姑娘做义女。这孩子命苦,举目无亲,难得又入了你娘的眼。”
“若她成器,往后你嫁了人也有所依靠,免得被人欺你无姐妹撑腰。”
温容面色几多惆怅,他久病伤身,入府十余载,除了原儿便再无所出。
虽然沈梦时时宽慰,不介意沈家无女。
可他不得不为沈原考虑。
尤其男子本就不易受孕,产子时更是最为虚弱,若原儿碰上个心狠多情的妻主,休夫另娶抑或是弃夫留子。
温容不敢再想。
“爹,若她不成器呢?”
沈原想起苏锦那又呆又红的脸,不禁有些怀疑。
朝堂里多得是精明的狐狸,她看起来也不是很聪明,便是真有锦绣文章在肚,怕也难敌旁人算计。
到时候别说成器,能不拖累沈家都是好的。
这笔买卖,实在有些亏。
“傻孩子,你娘不会看错人的。”温容揉了揉他的发,“其实你娘原本的确打算将你托付与她。”
“什,什么?”沈原瞪大了眼。
啧啧,看来娘当真是很中意苏锦。
惨了,只要她告状,别说抄书,禁足都是有可能的。
沈原猛地打了个哆嗦,温容安抚地握住他的手,宽慰道,“放心,你是爹生的,爹自然知道你不会喜欢苏姑娘这样内敛的性子。是以你娘提的时候,爹就已经替你回绝了。”
沈原愣愣地点了点头,忽得又想起一事,“爹,那苏姑娘可知道娘原本的打算么?”
“我瞧你娘的说法,这怕是她自己琢磨的。况且苏姑娘父母在世时,曾替她订下了一门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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