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来的如玉容颜满是讥诮,唬得淮安连连后退,生怕殃及池鱼。
“哦?”沈原挑眉,“那,不过请你指点一二,你百般推脱又是何意?”
“只是怕拖累公子声名,公子如仙,本就不该因为苏某染上莫须有的流言。”
躲在树下的淮安嘴角一撇,苏姑娘拍马屁也实在词穷的紧。
这京里谁不知他家公子自小便是在恭维里泡大的,听过的好话比苏姑娘吃得米粒还多。
仅一句公子如仙,哪里能叫他消气。
唉,上次拍马屁拍在马蹄子上的那位娘子,可是被公子好一通数落,眼圈红红的跑出了书院。
也不知这苏姑娘,能不能受得住。
淮安惆怅万分的抬眼,啧,公子在笑,果真还气着。
等等,笑?!
淮安没有看错。
沈原面上虽然还冷着,但翘起的嘴角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淮安瞧得眼神发直。
乖乖!苏姑娘不愧是大人最得意的学生。
旁人拍公子马屁,都恨不得口吐莲花。偏她反其道而行之,只用最简单的字,便叫公子消了气。
这份胆量与见识,着实是小厮们典范!
他心里那点鄙夷登时只剩崇拜,狗腿地望着苏锦,就差直接拜师求艺。
沈原斜睨了一眼,见闹腾的淮安又缩成了鹌鹑,这才微微扬起下巴,“如此,我且问你,我与这画里的人,谁的姿容更好?”
“嗳?”
苏锦万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这下不仅颧上泛红,捏住郎君素腕的手犹如烙铁,隔着衣袖,都叫沈原知晓了她的羞。
“这”
“说实话。”
苏锦一顿,眼皮低垂,声音低的近似于无,“自然是沈公子。”
美人在骨不在皮。
工笔有限,便是得他真容,也难分其神韵一二。
“听不见。”清冷的音色一字一顿。
苏锦咬牙,又高了声。
可她骨子里便是个温柔有礼的,便是大声说话,听起来也依旧柔和。
犹如拿着羊毫轻扫过宣纸,落在耳里,无端的发痒。
“原来你也知道?”
沈原故意反问,察觉到落在腕上的手指开始发颤,才又正经道,“京都里爱慕我的女子多不胜数,嫉恨我的郎君更多,我若怕流言,哪里还能出门。”
“诚然,我看旁人一眼,或是与女子说上几句,总会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乱嚼舌根。但流言便是流言,作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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