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堂大夫经不住苏锦细问,认认真真把了三四次脉,这才拍着胸脯与她保证道,“放心好了,这小夫郎没什么大碍,就是摔懵了神,差不多再过段时日,便能想起往事。”
“这方子以滋补为主,男儿郎总归不比女子身强体健,一惊一吓落下病根儿的也不少。这心血不足之时,就怕大伤身,小伤情。我瞧你也是个温柔性子,多顺着他些便是。”
“还有这敦伦之礼,虽说你们都是年轻人,但你也伤得不轻,最近还是少些为妙。”
“若实在忍不住,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
里院与外堂隔了一个竹制的屏风。
拿着阳初新买的帷帽,沈原谢过她的好意,蹑手蹑脚地从屏风后探出双眼,眼巴巴地盯着坐立不安的苏锦。
偏他离得有些远,听不清老大夫刻意压低的话音,只瞧得到面皮快烧起来的她。
「怎么这么久啊。」郎君心里嘀咕,才刚刚探出身去。
就见苏锦似有感应地抬头往这边看来,方才还不甚开心的沈原登时冲她欢快地扬起唇角。
他笑得纯真无邪,面前的老大夫却还在孜孜不倦讲着行礼需要注意的细枝末节。
苏锦顿时觉得气血翻涌,再想起过往他那些无心之言。
哪里还敢与他相视,只慌乱地撇开眼,死死压住那一点龌龊念想。
直到租来的马车行至县衙,苏锦才略略回神。
“妻主。”沈原耷拉着脑袋悄悄捏住她的小手指,“你是不是生气了?”
苏锦摇头,“没有的事,别乱想。我这会先与阳姑娘去拜会刘县令,你乖乖坐在马车里等我。”
“嗯。”沈原轻轻应了,却没有放开人,而是直起身子往她肩上一靠,薄唇微嘟,在那红得不像样的脸颊上重重嘬了一口。
吧唧——
这声音又响又亮,郎君忍着羞,趁苏锦还未反应过来,又极轻极快地在她额头也补了一下。
方才满脸通红地低下头,抱着苏锦买得蜜饯坐远了些,“妻主快些回来。”
他懵懵懂懂又全心依赖。
苏锦到口的解释转了又转,终是艰难压了下来。此刻绝不是与他说清楚的好时机,况且阳初还在外等着。
托了小厮上车去陪沈原,苏锦整了整衣裙,两人拿出随身带着的印信和盖了书院方印的信笺一起递给了衙役。
往年规矩,不论内舍生分去何处,都只先去县衙拜会一次,等来九月再送上些银两,拿了举荐信便是。
甚少有人老老实实在县衙呆够三月,有这功夫,还不如在家用功温习课业来得实在。
刘仲英倚坐在圈椅上,听衙役说这两位书生娘子都带了大包小包的行李,其中一位还带了夫郎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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