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外的流民众多,如何妥善解决,应是无需孤来教你。”女帝神色冰冷。
刘仲英明白女帝言下警告之意,默默叩首退了出去。
“陛下,小人有一事禀报。”将苏锦送进刘仲英派人收拾好的官舍,矮丁跪在大厅外,恭恭敬敬禀道。
她人小声大,压根儿不需要侍卫长亲传,女帝抬眸望了眼,面上神色不变,“宣。”
磕磕绊绊行了礼。
矮丁伏在地上,扬声道,“陛下,刚刚小人去府衙后街送苏主簿,顺带瞧了眼聚在衙门口的那些村民。”
她稍稍缓了口气,“那些人并非铜村人士。”
此言一出,满座讶异。
要知刘仲英一早便命人挖渠排洪引流,凤平无虞,只单单舍弃了铜炉周边的铜村。
而刚刚那些流民口中所喊,又俱是铜村云云。
“荒谬!”
宋太尉肃然,“那些流民满身淤泥,你只一眼如何断定她们非铜村人士?”
她躬身愤慨,“陛下圣明,切勿被村野之言蒙蔽!”
“陛下,小人绝没有撒谎!”
矮丁声高,震得宋太尉耳內回音,“陛下,小人在村中多年,邻里每户都知根知底,别说是沾了污泥,就是给小人一只村里的老母鸡,小人都能说出是哪家偷跑出来的。”
“那些人脸上涂得脏兮兮的,可手指却干净的很。”矮丁大着胆子伸出自己的双手,“陛下您瞧,小人不过是驾车来回,指甲缝里都黑漆漆一片,更何况是一路奔跑流窜的村民。”
上首的女帝沉思,矮丁也不敢再多言,只道,“况且今早苏主簿一发现四犬河水位异常,就已然命我们村民先行前往县里。如今大伙都在郊外的城隍庙躲雨,又怎么会来县衙闹事。”
短短几句话,不知点破了多少虚假。
柳太师与宋太尉悄悄交换了眼神,两个老狐狸当即三缄其口,决意与顾执撇的干干净净。
大雨不曾停歇,水珠撒了换地涌入大地,似要彻底洗清人间浊气。
顾执与刘叶被暂时关押在凤平县大牢深处,由铁甲军严密看管。只是刘叶的情况却不甚好。
刘仲英来回禀时,那人已在牢里咽下最后一口气。
“罢了。她既是有心设计,又怎么会留下活口。”放在掌心的杯盏,茶香袅袅,女帝淡淡瞥了几眼在冷热交汇处打旋的茶叶,“宋爱卿,你怎么看?”
被点到名的宋令坐立不安,话就在嘴边,不过该怎么说,便是最大的难题。
这些时日,她也听闻了许多宋致与顾执的风流之事,这会女帝问起,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嗯?”女帝挑眉,宋太尉当即慌得扑通一声跪下,“微臣不知。”
“不知。”沉稳的女声渐渐不耐,女帝瞥向眼观鼻,鼻观心的柳太师,“柳爱卿对于此事又是什么看法?”
“陛下,臣以为五殿下并非莽撞无情之人,此事或许还有隐情,不如等苏锦醒了再一问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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