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犹犹豫豫,皱眉想了小半天,仍旧说不出个所以然。
为了以后裴钰少给自己闯祸,这错处,安芷得提前点出来,“你错就错在过于自负,全然只信你自己的判断,把你父母和身边人的劝诫都当成是有色意见。就刚才你说的两点,那都是浅显原因,你并没有从自身去找问题。怎么皱眉,不服?”
安芷看裴钰张嘴要反驳,笑了下,“行了,我也没那么多精力对你说教。这往后十年,你就是我的仆人,没我的允许,你就不能出仕,不能行商。你要记得,你的命不再由你说了算。眼下我刚进了一匹蜀锦,缺个账房,你就先去那顶上吧。”
裴钰皱眉不解,“你让我去当账房,你不羞辱我?”
“裴钰,你也太小瞧我了。”安芷哼了一声,“从我安芷出生时,就不是小气没度量的人。别以为账房是个轻松活,干不好,可比让你倒夜壶更丢人。”
说完,安芷就让福生把裴钰带走。
她没得心思再和他多说。
安芷刚开始做生意,手里没有能用的人,而账房是个很重要的位置,随便找个新人去管,安芷信任不了。正好裴钰来了,像裴钰这种自负傲气的人,最不屑的就是搞小动作出卖人,所以眼下能为安芷所用。
等裴钰走后,冰露伺候安芷研墨时,担心道:“小姐,孟州来信,说安蓉也在来京都的路上。”
“如今徐氏已死,她来京都没了能出主意的人,唯一能找的就是父亲了。”安芷手腕顿了下,唇瓣弯出丝丝笑意,“你觉得,太太会让安蓉进到家里,搅乱她好不容易安稳的人生吗?”
冰露摇头说不会,“这样我就放心了,或者我们也可以让安蓉永远到不了京都。”
“她到不到得了,那是她自己的造化。”安芷知道半路杀了安蓉可以永除祸患,可她心里更想让安蓉来京都,痛打落水狗才有意思。
十年啊。安芷在心里叹了句。
她上辈子被冷落囚虐了十年,到最后家破人亡,死得惨不忍睹。
老天有眼,让她再来一次,简单让裴钰和安蓉死了,又怎么解得了她的心头之恨。
写完信件后,安芷把信封用蜜蜡封好,“这是给哥哥的平安信,你让人送出去吧。”
安芷的哥哥安旭,两年前随着他们舅舅一起去了边关,如今升了千户,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候。但安芷记挂哥哥的安危,战场上刀剑无眼,随时就会丢了性命。按安芷的记忆,在今年秋天,哥哥就会立功回来,到时候皇上便会给哥哥封官了。
她这辈子,不会再让哥哥被冤入狱,她一定会护好身边所有人。
冰露送完信回来,正准备给安芷安排午饭时,安成邺突然派人来叫安芷去一趟会客厅。
如果安芷没记错,这会应该是朝中开始站派最激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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