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阙能理解他大哥的想法,只不过后来父亲让他忘了那件事,他便不再提,也和大哥疏远了许多。
十多年过去,裴怀瑾骤然听到小儿子提这件事,依旧很愤怒,“你还记得?”
裴阙点头,“那会经常做梦,父亲越是让我要忘记,我就越忍不住去想,您为什么要让我忘记。这么一想,就彻底记在心里。”
说到这里,裴阙拍了拍袖口,站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大哥大嫂确实也如同当年和您保证的一般,不再插手我的事情。可他们心里到底怎么看我,不用我说,您也知道。所以等我成婚后,还是分家各自安好吧。我不会再去追究过去的事,他们也给我未来媳妇儿一个面子,大家维持着该有的情分,父亲觉得不过分吧?”
以裴阙现在的能力和手段,就算裴怀瑾拦着,他照样可以把大房拉下马。至于拉不拉,怎么拉,就看他们时不时趣了。
裴怀瑾知道此事没有挽回的余地,长叹一声,“行吧,既然你如此坚定要娶安芷,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有一条,不是现在。”
“我明白。”如果不是形势所迫,裴阙早就去安府提亲,压根不会等到现在。
如今储位未定,皇上随时有可能驾崩,若是裴阙在这会和安芷定亲,也就是告诉皇上裴家有了兵权。
本来裴家在朝中就势大,若是再来个兵权,还是边疆要塞最能作战的白家,那皇上岂能安睡,届时不管冒着再大昏君的名头,皇上第一个要铲除的就是白家。
所以裴阙要等,等皇上快不行,才能去安府提亲。
他可以为了安芷不顾别人的说道,可不能拉着安芷一起赴死。
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会给李达行方便的原因,因为他与安芷的联姻,势必会引起皇权的注意,当今圣上疑心重,可又有任皇帝疑心不重呢。不过若是李达,从他们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和了解来讲,李达应该是理解他的。
父子俩把事情说开了,裴怀瑾便不再劝阻儿子娶媳妇的事,最后叮嘱道,“既然你对人一心一意,下了这般功夫去追求,还希望你能坚持到底。”这话语里,是带了裴怀瑾对于儿子的一种寄托,希望儿子能办到他曾今许诺没做到的事。
裴阙道了句明白,安芷这事在父亲这里便过去了,把话题转移到眼下的局势中,“王首辅新官上任,已经换了一大批人,这里头有八皇子的人,也有云家的人,父亲怎么看王首辅这个人?”
“他嘛。”裴怀瑾呵呵笑下,走到高堂上,缓缓坐下,“老奸巨猾的泥鳅,谁也不愿意得罪,可谁都想讨好,你只需防着他就行,不用对他下手。不过宫里新来了一则消息,说皇上已经给八皇子拟定了赐婚诏书,估摸着就在这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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