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里,裴怀瑾不再多说,他活了六十余年,李达的那点小心思放他这里不够看,他不愿多问,等李达自个来说。
李达今儿来,本是想看看裴阙是不是装病,但裴怀瑾都出来了,他就不能来横的了,“那就幸苦老爷子传话了,明儿个就是册立典礼,这样热闹的日子,真是可惜了,如果您没有致仕,这会主持大局的便是您了。其实从您致仕后,有不少官员都在怀念您的功绩,若是您愿意,还是可以重新掌权的。”
就李达现在看到的,裴怀瑾身体还好着呢,再活个十年都不是问题。
他今儿过来,一个是想要得意地暗爽下,还一个是想警告裴家识趣一点,若是裴家老实不插手他的事,他说不定可以在登基后给裴家留一条生路。
可他也知道裴家人没那么容易妥协,所以说归说,并没有指望裴家会服软。不管怎么说,等他继承大统后,裴家注定要散。
安芷听得好笑,觉得李达这会肯定信心十足,不然也不会闲到在这会来裴家得瑟。
余光瞄了眼老爷子的方向,看老爷子没说话,安芷接话道,“多谢殿下厚爱了,不过父亲已经操劳大半生,再让他费心费力,我们这些做儿孙的也不安心。”
李达轻哼下,还是想听裴怀瑾的意思。
裴怀瑾从退下的那天起,就没想过再入朝堂,就算裴家的弱冠男儿都死了,他都不会再当官掌权。
“安芷的话,就是我的意思。”裴怀瑾清冷的声音因为上了年纪,不笑时说话的样子自带一种疏离和压迫感,“明儿就是册立典礼,想来殿下还有许多事要做,我们就不多留殿下了。”
话毕,裴怀瑾不等李达说要走,就先站了起来。
这是很明显地赶人走了。
李达面色瞬间僵住,抿唇咬牙道,“既然老爷子想要颐养天年,那我就不打扰了。”转头看向安芷,勾起一边唇角,“还请裴夫人帮我给裴阙带一声好,我还等着他病好了,一起去他的秋名山庄做客呢。”
说完,李达转身走了。
安芷是女眷,不好去送李达,让福生去送李达,她则是跟着老爷子去了内院,“父亲,五皇子此番,是不是太沉不住气了?”
“他是以为十拿九稳了,可殊不知前儿个八皇子进宫后,皇上就命护城军偷偷进城,而且禁卫军统领也被监视。”裴怀瑾伴君多年,今上于功绩上一般,可弄权心机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五皇子准备多年,从谋害先太子到明儿个的起兵,他已经等了太多年,眼看着就要成功了,这是忍不住想提前庆祝了。”
可起兵篡位哪里是那么容易的,本朝建国一百余年,也就成了一次,但很快就被拉下皇位。
皇位于庙堂之高,是万人敬仰的位置,也受到万人瞩目。自古以来,每个时间段都有想上位的人,但能胜出的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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