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冰露没动,“夫人说了,让奴婢一定要在这里等着姑太太拿身契,如今姑太太是裴府客人,若是传出一点不好的消息,那夫人的罪过就大了。眼下表小姐还要寻夫家,也不好把家里的事传出去。”
说到这里,冰露跪下了,“奴婢领了任务来,若是拿不到身契,就是没用。姑太太不用在意奴婢,就让奴婢跪着吧。”
冰露是安芷身边的大丫鬟,让冰露跪,那就是打安芷脸,这是明晃晃地挑衅。
裴清妍被冰露跪个措手不及,如果不是前两天刚被哥哥敲打过,她就要让冰露跪到死,可哥哥说她不管是为了裴家还是施家,若是让京都里的人看笑话,那哥哥就不会再帮她。
甩袖进了屋后,裴清妍又砸了两方茶盏。
施诗在一旁看得心急,方才冰露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她可不想婚事受影响,“母亲,您快想个办法啊,若是再让冰露跪下去,就不是整个裴家,而是京都里的人都知道您给侄儿屋里送人,还要监视侄儿媳妇啦。”
“那个死丫头,话里话外都是威胁,和她那个主子一模一样,都不是个好东西!”裴清妍咬牙道。
“就算冰露不是个东西,也不能让她在咱们院子里一直跪着啊。”施诗快急哭了。
裴清妍也知道不能让冰露多跪,可要她就这么交出身契,又心不甘情不愿,而且交出身契,那她花钱买两个瘦马,岂不是白费力气!
裴清妍越想,越觉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施诗看母亲不说话,走过去劝道,“母亲,您担心的不就是春莺两人不听话吗,但她们都有家人那些,除了身契,咱们又不是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控制她们。再说了,她们都是勾栏院里的脏人,见到一点钱就挪不开眼,只要我们给的好处多,不怕她们不心动。就算她们被安芷收服,但表哥睡了春莺两人,恶心的还不是安芷,到时候表哥开了荤,咱们再培养其他人送去岂不容易。”
施诗是不知道母亲会直接登门送人,若是知道,一定会拦着母亲。
裴清妍听女儿说的有道理,听婆子说冰露还在跪,只好让婆子去把春莺两人的身契拿出来。
冰露拿到身契,面上还是保持着恭敬的笑容,等出了姑太太的院子,才敛去笑意。
安芷看到冰露回来,瞧见冰露膝盖脏了,问清楚怎么回事后,让冰露去换干净衣裳,她则是拿着身契去找春莺两个。
“你们两个,现在可以起来了吧。”安芷坐回厅里上首的座椅。
绿柳看到夫人手里的身契,立即磕头,“还请夫人给奴婢们一条活路,只要夫人吩咐,奴婢们一定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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