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话,裴怀瑾也走了。他是真的心累了,之前费心费力帮着谋划,甚至交代安芷别插手施家的事,他这会后悔了,就该让安芷盯着施家,不然就不会出这样的大祸了。
其实安芷知道施诗常出门见王公子,因为她有眼线,只不过老爷子让她别多管,施诗这事又和她关系不大,就一直没和老爷子说。
安芷回到自个儿的院子后,悠长地叹了一口气,要了一杯浓茶,喝了大半,才唉声和冰露道,“什么样的努力种出什么样的瓜,父亲为她们母女操了那么多的心思,结果到头来都白费了,还不如最初的时候。”
冰露想到表小姐的事,心情很复杂,同样身为女子,她明白名节对一个女子多重要,可表小姐会有现在的结果,又是咎由自取,“夫人,您说表小姐这次,会有什么结果啊?”
安芷想了想道,“明年开春,施家表弟就要参加科举了,在姑母眼中,肯定是儿子比女儿更重要。为了施家表弟的前程,施诗这次得把苍蝇吃下去,不嫁也得嫁了。”
“那她们之前折腾那么多事,岂不是白折腾了?”冰露叹道,“若真是如此,表小姐岂不是要跳楼?”
“她可不会跳,为了自己的利益,能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的人,可不会轻生。”安芷并不替施诗感到可怜。
事实上,还真如安芷想的一样。施诗回去哭了一晚,次日何家人来提亲的时候,施诗一点都没闹,老老实实地答应了何家的亲事。
安芷很想做一个局外人,但她毕竟是裴家儿媳,施诗再次和何家定了亲,她就得帮忙安排人手给姑母,之前姑母在岭南准备的嫁妆,得开始往京都运了。
至于施诗的婚事,对外就说之前没有退婚,是别人误会了,反正他们咬紧牙关不往外说,别人再怎么猜,也不知道真实原因,除了王家的人。
不过裴怀瑾给王家送了个礼物,让人检举了王公子,一下子把王公子从镇抚司的位置拉了下来,算是给王家提个醒,做人别太嚣张。
同时,裴怀瑾还提议让婚事别拖了,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十六,还有二十日左右的时间,省得夜长梦多。
这段日子,安芷没怎么去见姑母和施家的人,她就负责派人过去送东西、送钱,只要能用钱解决,她绝不出面,省得再和施家母女纠缠。
在十二月出二这日,裴阙派出去定南的人回来了,说查到了厚生家里的底细。
厚生被裴阙带走的那一年,家乡确实闹了饥荒,厚生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姐姐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被家里卖了,而哥哥带着厚生一路逃荒,最后哥哥死在了半路上。要说可能还活着的,应该是厚生的姐姐。
不过时间过去多年,再想找当年的人牙子太难了,好在朔风等人有经验,遇到了一个见过厚生姐姐的人,因为厚生姐姐的一双眼睛特别妩媚,所以记得比较清楚,听说是被人牙子往北方运了。
安芷听到这些消息时,正在帮裴阙研磨。
朔风站在厅里,视线盯着地砖,“属下已经派人往北找了,只要人还活着,年前一定能找到!”
裴阙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紫毫,抬头看向朔风,“工部那里,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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