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阙也不信,“云江的国土还不到咱们晋朝的一个洲大,就算他们得手了,那他们也不可能吞并晋朝,还是要继续上贡。而且作为一国使臣,他这么做,无异于把云江推向灭国,我倒是觉得,这个使臣很有问题,倒像是别国的细作,或者心中怀恨云江。”
在座的的两位,心思都是绕了又绕的人,一个有多年经验,还一个是生下来就比一般人多了个玲珑心。
要想蒙他们,真没那么容易。
许侍郎觉得裴阙说的很对,“塞外小国之间,争斗得厉害,这事害得继续查。”
“怕是不好拖太久吧。”裴阙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许侍郎,“皇上什么态度,许大人也看到了。虽说决策权在咱们手中,可皇上一心扑在云家,觉得他们都是坏人呢。”
背地里说皇上的不是,是要砍头的。但这营帐里就只有裴阙和许侍郎,裴阙知道许侍郎不会去皇上跟前传这话,所以才直接问,也算是对许侍郎的一种试探。
许侍郎也知道皇上被云盛兴带歪了一点,但他是世家臣子,并没有谋朝篡位的心思,而皇上总有一天会亲政,他不能一直给皇上留下不好的印象。
两人都不说话了,他们的忠心都不是对皇上,而是对各自的世家。这也是世家势力盘踞多年后,对皇权的影响。
“皇上还小,有些事不能辨别是非,只要我们加以引导,肯定能往明君的方向走。”许侍郎道。
听到许侍郎说着场面话,裴阙就懂了。这话的意思是,若是皇上能贤明是最好,但如果皇上以后要针对许家,那许家不介意支持其他人当皇帝。
于裴阙而言,他对现在的皇上,也是这个态度。
两个老狐狸目光对上一会,很快又各自转开。
“这几天辛苦许大人了。”裴阙起身道,“皇上那,咱们继续劝劝,具体怎么办,还是等回了京都,和成国公一块商量着决定吧。”
许侍郎也是这个意思,毕竟成国公才是他们的头头,让成国公去出头,也能转移皇上的怒火。
两人一拍即合,各自散去,就等着回京都了。
另一边,皇上的伤口刚结好痂,但还是疼,而且痒,他每次想抓抓,却要忍住。
“啊!”皇上难受得咬牙捶床,一天天得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对他来说,无异于是种折磨,“小德子,你去把裴阙他们喊来,朕要连夜赶路回京都!”
小德子是皇上跟前的一个小太监,十五六岁的模样,模样清秀,肤色也白净,但眉心有道浅浅的痕迹,“陛下,今儿都停下扎营了,咱们再花一天功夫就能回京都了。即使喊来了两位大人,他们也不会同意呀。”
皇上丢了手边的玉枕,因为营帐隔音一般,他都不敢扯开嗓子骂人,“他们凭什么不肯,朕是天子,什么是天子你不懂吗?”
天子,是万人之上,凌驾于晋朝举国上下的人物。晋朝里的一人一草,都是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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