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许耀才砍断了李兴附近的桥梁,让接头的人不得不绕路,这才给王三泰等人腾出刺杀的时间。
到了天快黑的时候,裴阙才见到李兴。
李兴本来还在发愁临山的事,但听了裴阙的分析后,瞬间有了信心,二人决定不要给许耀才留机会,打算夜袭临山。
与此同时,京都里的安芷,收到了贺荀的来信。
烛台下,安芷静静地看完贺荀的信。
“夫人,您用茶。”冰露端来一盏热茶。
安芷却无心喝茶,她把信纸放在烛台上烧了,“贺荀来信,说许文娟本来答应好,每隔一日就给九夷送信,但送这封信到京都时,贺荀已经五天没收到许文娟的信了。贺荀联络不上许文娟,希望我能找人去联系下。”
“王妃她去了临山,眼下临山四周都是重兵把守,若是遇到什么人,不好往外面送信也是有可能的。”冰露猜。
如果遇到李兴的人,那可就不好办了。
许文娟的身份太尴尬,若是说她不是来帮许家的,那她大老远跑到临山做什么。可如果是去帮许家,那就更应该拿下。
即使许文娟是九夷的王妃,但在晋朝的眼中,并不是什么大人物。本来许家覆灭的时候,就该让贺荀押送许文娟回京都,已经饶过一次,绝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最好是不要碰到李兴。
可越靠近临山,就越可能遇到李兴。
如果不是被李兴的人牵绊住,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山路崎岖难走,可有熟悉的人带路,不太可能出错。
安芷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忍不住往坏的地方去想。
本来从临山带人离开,就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因为这事要悄悄的,不能通过李兴,也不能让朝中的任何人知道。
如今许文娟在临山没了消息,安芷想到了这会到临山的裴阙,马上开始写信,“你待会把信交给门房,让他天一亮就送信去临山。我心里总是惴惴的,不太安心。”
安芷身上还有余毒,不能过于操心,这会的面色已经不太好看了。
冰露拿了信,扶起主子道,“您早点歇息吧,姑爷去了临山,自然会格外注意的。以姑爷的才智,不可能不会发现有问题。”
安芷点头说是,“但即使发现了,事情也不好解决。”
这么些年,安芷和许文娟虽说还有来往,但心里有个疙瘩后,从问候的语气上就能感觉得出来刻意。明明还是想要很好的维系,也知道不是对方的错,但从那以后,她们说话前,就会思考要说什么话才不会让对方多心。就是这样的小心翼翼,反而拉远了距离。
许文娟要去临山接人的时候,安芷也知道危险,也明白有些不理智,可这是许文娟的选择,她又觉得自己不该说太多。
躺到床上后,安芷没有睡意。过往的一幕幕拉开,有哭也有笑,但人世间太难了,谁也不知道会演变到今天的结局。
安芷只求许文娟能平安回来,这次平安,以后便不会再有其他事了。
望着漆黑的床帐,安芷翻了一个身,面朝里边,默默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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