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兆槐把左胳膊横搭在方向盘上,笑了两声。
郗萦觉得自己方向没错。
“其实面试那天你问我是不是受刺激了,我就有这感觉,如果不是有同样的遭遇,你不会那么问。”
宗兆槐看看她,“这么说我猜对了?”
郗萦坦然承认,“是啊,被一个混蛋甩了,换工作也是想找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你呢,受了什么刺激才出来创业?”
她还想对宗兆槐了解更多,但车子已驶入永辉大门,很快开至他的专用停车位。
宗兆槐用力踩下刹车,两人同时向椅背上仰。他朝郗萦这边侧身,神情有几分调侃,“十万个为什么小姐,你可以下车了。”
阮思平一行来永辉的那天,整个公司就像一壶行将烧开的热水,处于沸腾边缘,到处可见忙碌的身影、热切的目光,每个角落都收拾得闪闪发亮。
刘晓茹数了数富宁的来客,才四个。
“没有上次来的人多。”她对郗萦说,然后又自我安慰似的补充一句,“不过阮副总亲自来了,说明还是很有希望的。”
上回富宁的代表们莅临公司,是由何知行唱主角,世异时移,他现在成了可有可无的随从,混在永辉的接待人员队伍里充数。主角换成了宗兆槐,一切都是从头来过。
在前不久的动员会上,宗兆槐说,让阮副总等项目决策者到永辉来再听一遍我们的产品介绍,其意义在于抹掉之前对永辉的负面印象,这样我们才有赢得重新开始的机会。
他说这段话时,郗萦注意到坐在边上的何知行低下了脑袋。
宗兆槐走在阮思平身边,步伐稳健,器宇轩昂,带领客人们有序地走进会议室。
今天他穿了一身崭新的深色西服,里面是件挺刮的湖蓝色衬衫,脖子里打着细条纹领带,裤线笔直清晰。他昂首阔步,神采奕奕,像杂志上常见的那类身手敏捷、头脑精明的金融或是法律界精英,好像他从未毫无形象地埋首在纸箱旁办过公。
郗萦开始明白刘晓茹那种盲目崇拜由何而来——她们肯定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英气逼人的宗兆槐。
起先,郗萦作为与富宁项目有关联的销售也坐进了会议室,递茶送水是秘书们的职责。
何知行一进房间就拣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出于礼貌,郗萦只能跟过去,坐在他旁边。
宗兆槐作了开场白,然后是梁健以总负责人的身份对项目进行优势陈述,技术部分的解说由邹维安担当。
会议室里始终有股暗流涌动般的紧张感挥之不去,主要来自永辉一方——大家太想赢了。不过气氛被调动得很好,邹维安的活跃,梁健的沉稳,宗兆槐对场面控制的能力,三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男人的魅力果然在工作中最能得到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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