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啦!老何心眼也没那么窄,你看他不是把飞远让给你做了?再说,他在富宁前期下了那么多功夫,宗先生心里都有数的,等单子拿下来,肯定要给他记上一笔的——我猜啊!”
又一天,郗萦在餐厅碰见邹维安,他捧着餐盘追过来,硬是和郗萦挤在了一桌,抬手潇洒地把头发往后一撩。
“听说你接大单了?”
郗萦谦虚地说:“算不上,就是给梁总打个下手。”
“宗先生可重视富宁了,这单你要能做下来可就大发啦。不过依我看,难哪!”
郗萦不想在他面前发表必胜宏论,点头说:“是啊,我们尽力,最后能不能成,还得看运气。”
“你是梁总的人,按说我不该多嘴,不过我蛮欣赏你为人的,这是真话,平时公司里的人怎么拿我取乐子我都知道,但你从来没有过。要不怎么说大公司出来的跟小公司就是不一样呢!”
他这几句话说得格外严肃,都有点不像平时那个嘻嘻哈哈的邹维安了,郗萦一口饭含在嘴里,笑又笑不出来,格外谨慎地咀嚼着。
邹维安凑近她一些,低声说:“做事留点神,富宁这个单子水很深……总之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郗萦总算把米饭咽干净了,又喝了口汤,这才开口,“谢谢邹总提醒,我会小心的。”
三天后,郗萦坐上梁健的车前往富宁。从三江到富宁总部所在的黎城,车程约四小时。
这趟行程就梁健和郗萦两个人,梁健的意思是,不要兴师动众,最好能以朋友的身份约阮思平出来私下谈。
此前他在电话里约了阮思平三四次,都被对方以各种理由婉拒了,梁健便决定来个突然袭击——都到你家门口了,你总不好意思再躲着了吧?
郗萦问:“见了面,咱们跟他谈什么呢?”
“还能谈什么,当然是谈条件了!公司角度的,个人角度的,都得尽量满足他。”
公司角度的条件,郗萦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她对个人角度的谈法更感兴趣。
梁健说:“投其所好呗!阮副总是读书人,喜欢舞文弄墨,我给他准备了几幅字画,听说他还喜欢写写文章,我找了家在国内有点影响力的专业期刊,随时可以发他写的东西。不过这些别人都能办得到,他不会放在眼里。咱们现在最大的优势只有一个。”
“是什么?”
“产品价格。”梁健坦率地向郗萦和盘托出,“阮副总新官上任,不大可能在个人要求上狮子大开口,他还想积累政治资本呢!对他这种人来说,良好的声誉比物质满足重要多了。所以,我和宗先生商量了很久,决定把宝都押在低价上,作拼死一搏。”
郗萦蹙眉:“可咱们目前的报价已经很低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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