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幸好她还能走路,幸好她没把他拒之门外。
客厅里铺着地板,陈设简单:一张低矮的饭桌,一个落地空调,没有沙发,但郗萦把单人床的垫子从卧室里拖了出来,就搁在空调左侧,紧挨着一堵隔开客厅与房间的墙。
郗萦一进屋就钻进卫生间,开着门,传出哗哗的水流声。
宗兆槐站在客厅中央问她,“你晚上睡客厅?”
“我爱睡哪儿是我的自由!”她气哼哼地嚷。
宗兆槐耐心极好地规劝,“睡地上冷气会不会太足?得小心着凉。”八月了,江南异常闷热,晚上不开空调很难入眠。
“我就只有客厅这一个空调,房间里没装,省钱!”
“呵,真会过日子。”
郗萦在卫生间用力发出嘲笑声,对他的表扬不屑一顾。
宗兆槐找到空调遥控器,打开,调好温度。郗萦走出来,脸上湿漉漉的,头发重新挽过。
“你怎么还不走?”她尖刻地表示诧异。
“有水么?我渴了。”宗兆槐四处打量,空荡的客厅里一览无遗。
郗萦从厨房拿了瓶矿泉水给他,“路上喝吧!”
但宗兆槐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拧开水瓶盖子,猛灌了几口,心满意足,然后在小矮桌前盘腿坐下。
“我们谈谈?”
郗萦给自己也拿了瓶水,在空调风直吹过来的地方席地而坐,跟宗兆槐隔开一段距离。
他再次提醒她,“别对着空调吹,时间长了会骨头疼。”
“你真烦!”她恶狠狠的。
宗兆槐不再劝了,意识到郗萦不会听他的,她现在什么都跟自己反着来。
他不说话,郗萦就反过来逗他。
“你想谈什么?别谈公务,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咱们聊聊女人吧,你对女人感兴趣吗?”宗兆槐瞥她一眼,宽容地笑笑,没搭茬。
郗萦继续逗他:“你喜欢女人吗?你到底是不是 gay?你看你连女朋友都没有,平时对着女人也是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跟唐僧似的。说实话,你不会真是 gay 吧?”
她说话时,眼睛一瞬不眨盯着宗兆槐,见他只是沉默不语,她忽然放下手上的水瓶,软着身子朝宗兆槐爬过去。
她像蛇一样蜿蜒地在地板上游动,身体柔若无骨,在徐徐的机器制造出来的冷风里,在暗幽幽的荧光灯下,她的妖媚销魂蚀骨。
宗兆槐不动声色望着爬到面前的女人,她朝他仰起脸,神色天真,口吻恶毒。
“跟我说说,gay 究竟是什么样的?你们怎么搞定那方面的需求?是不是,是不是只要看着别人做爱,自己就能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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