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亮着盏落地灯,灯光朦胧,而宗兆槐俨然端坐在沙发里——她一个激灵,从梦中苏醒过来。
“去哪儿了,打你电话还关机?”宗兆槐抬眸问她,嗓音里布满疲惫。
“跟朋友在一起。”郗萦眉头微皱,“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宗兆槐半眯着眼睛端详她,“凡事都得有个分寸,你跟朋友出去玩我没意见,但这么晚回来,万一发生什么意外”
“那也是我的事。”
郗萦把包往沙发里一撂,只觉得心烦意乱,“你也知道现在是深更半夜了,还跑来干什么呢?有什么事比你的生意还急,非得今天晚上谈个子丑寅卯出来?”
宗兆槐沉默片刻,叹口气,起身走到郗萦身边,“好了,是我不对,我也是担心你。”
他伸手去抱郗萦,但她躲开了。
她倔强的姿势让宗兆槐意识到,上次的麻烦还没完。他觉得很累。
“郗郗,别跟我吵行吗?最近一直很烦,好不容易麻烦处理得差不多了,本打算明天回来,实在惦记你,就连夜开车过来了。”
郗萦虽然绷着脸,可是听他用沙哑的嗓音说完这些话,心到底还是软了,低声问:“渴不渴,我给你泡点茶?”
宗兆槐其实不想喝茶,但又怕把关系再次弄僵,便点头说好。
郗萦在厨房摆弄茶水,心情还没完全从酒吧的氛围中切换过来,她暗自叹息,一个人的生活如果过得像穿越剧,也是够累的。
正出神,宗兆槐走进来,轻柔而坚决地搂住了她。
熟悉的气味包裹着郗萦。十分钟内,她在两个男人的怀里逗留过,忽然有些迷糊,自己究竟更留恋哪一个?
乘端茶出去之际,郗萦再次摆脱了宗兆槐。恍惚只是一瞬间的事,如果所有事都赶在同一天发生,她不会退缩。
但宗兆槐不是来跟她谈判的,他只想从郗萦身上找安慰。
“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呢?不是早告诉你了,我跟曾敏只有生意上的关系,没别的。”
郗萦道:“我也说过,我没为那件事生气,你和她怎么样是你的自由,跟我没关系,我也不关心。”
她把茶杯放在宗兆槐面前,尽量坐得离他远一些,“咱们一开始就说好的,互不干涉私生活,我一直记着这一点,希望你也没忘。”
宗兆槐在对面盯着她,那眼神充满琢磨和嘲讽的气息,仿佛早已洞穿郗萦内心,令她惶然不安,不得不转开视线。
“你以前总说我无情。”宗兆槐慢慢地说,“这两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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