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在酒吧深情表白的样子赫然跃入脑海——他说,他不在乎郗萦的过去,他想要的是郗萦的未来。言犹在耳,而人已不见。
血液再次躁动起来,带着崭新的恨意,重新奔腾。
郗萦猛然站起,短暂的晕眩过后,她冲上楼,朝邓煜宿舍的门一阵乱踢乱踹。
“懦夫!懦夫!没用的东西!”她喊得声嘶力竭。
走廊里静悄悄的,没人出来阻拦她。但郗萦知道有人正从门眼里欣赏自己的丑态。
看吧,看吧!反正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的一只鞋因为这番暴力飞脱了出去,顺着楼梯直滚到下面的平台上。
郗萦忽然咯咯笑起来,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笑话,包括她事先的那些精心算计,全都是白费劲。归根结底,她怎么会是宗兆槐的对手?!
终于,她觉得累了,便拢了拢头发,女王似的走下楼梯,在平台上把鞋子穿好,再往下走,到最后一级台阶,抓起行李包,昂首阔步离去。
郗萦一直走,不停地走,每一步都好像踏在末日边缘。
她步行至宗兆槐在吟香苑的住处。她本来有这里的钥匙,分手那天,她一件件一桩桩都向宗兆槐交割清楚了。
在寓所对面的窗前,郗萦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靠着墙,点燃一根烟——她经过街边小卖部时买的,然后给宗兆槐打了电话。
两小时后,宗兆槐的身影出现在楼道口。
他在走廊这头略作停顿,端详窗边的女人——郗萦风尘仆仆,面带倦色,毫无形象地坐在箱包上,当她扭过头来看见宗兆槐时,脸上并无多少愤怒,相反,还带着些玩世不恭和嘲讽的意味。
那神色如此熟悉。宗兆槐缓步走到她身边。
郗萦抬头扫了他一眼,懒懒地站起来,依然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宗兆槐俯身,默默拎起她的行李箱。
随后,他开了门,请郗萦进去。
“坐吧。”他说。
郗萦站在门边不动,冷冷注视着他。
“这么快就输了?”
郗萦转开脸,冷笑两声。
“你看中的男人也不怎么样。”宗兆槐坐进沙发,远远望着郗萦,“你以前说得没错,男人全都差不多,没一个好东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