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一脸茫然地往来时的方向而去,几个人的视线落到了岑观言身上,他似乎有些羞愧,低下头,很快转到另一个话题。
“杨都头,带几个弟兄下去看看吧,说不定田里会有柳氏遗留的东西。”
最后几个字“遗留的东西”咬字很重,像是说话人在特地强调些什么。杨都头听令后,还是掩着鼻下了田。
王生还在张望着底下的场景,突然,赵都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王生的手,迅速反剪至背后,将人控制在手上!
“杨都头,把地挖开吧。”
岑观言叹了口气,转向王生这边。
王生还在喊叫着“大人何故如此!”,身体不断地挣扎着,胳膊上青筋尽出,想要脱离身后人的束缚。
后边传来杨都头和几个府兵的叫喊声,
“大人,里头有东西!”随后是呕吐声,更加浓郁的气味传出。
新耕好的田地被翻开,里头满是蛆虫,还有散落的,依稀能看出人形的块状物。
尸臭和粪臭味融合在一起,形成他们在田垄上闻见的那股浓郁的味道。
“王生,那些是你的妻子,对吗?”岑观言也有些恶心,还是强撑着站在一旁,看向地上挣扎的男子。
他不回答,挣扎的动作也没停,眼里流出两行泪,很快在脸上被风吹干。
“杨都头,把遗体收好吧,再喊几个兄弟,把王家从头到底好好地搜一搜,里头肯定还有东西的。”
岑观言闭上眼,心中的猜测被证实,他也没有欢欣的情绪,反而心里涌起强烈的悲哀,蓦然流出一滴泪来。
他在为一个素昧相识的人流泪。
没有人窥见他的一滴泪,都在收拾着自己分内的事。
赵都头和几个府兵控制住王生,杨都头向村民借了个箱子装殓好遗体,搜王家的府兵也拿着一盒财物跑了回来,正想说些什么。
岑观言用眼神制止,再和村里的长者说明了情况,押解着王生回府衙去。
一路上无言,只有王生浓重的喘息声和林间的蝉鸣,沉闷的让人心悸。
午后,再次升堂,堂下还是王生,不过是戴上镣铐的王生。
岑观言在堂上拍了一声惊堂木,大堂内寂静得死沉。
“堂下王生可认罪?”
“草民……草民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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